此刻,本應該等待歐陽鳶出來的雲靈溪,卻是不在石凳之上。
歐陽鳶如今神神秘秘的,雲靈溪還真有點好奇,打算跟蹤她,看看究竟有什麼樣的秘密。
豈料,意外發生。
她邁出不到十步,一陣詭異的颯颯簌簌的聲音便從四周響起,挺拔的竹身拚命的搖晃,葉子唰唰飛落,雲靈溪心裏發慌,卻依舊不死心的向前走了數步,誰知,一個竹籠從天而降,瞬間將雲靈溪困於其中,根根竹籠間排列著尖利的竹刺,把雲靈溪的紫色水裙毫不留情的刮成一條一條的······甚是狼狽!
一盞茶過去,歐陽鳶才不緊不慢的從竹屋內走出來,手裏儼然是一杯剛沏好的熱茗。
走了幾步,歐陽鳶就看到了那一幕,心下冷笑一聲,這才連忙走上去,似是剛發現一般,提高了音量道:“師姐,你這是做什麼?”雲靈溪竟然被關在自己設計的籠子裏,她白皙的臉色甚是難看,正不知所措的張望四周。
歐陽鳶的出現,就仿佛一根救命稻草,雲靈溪頓時驚喜萬分,“師妹,快來救我,我被關在籠子裏麵啦!”
“哦。”
歐陽鳶應了一聲,轉頭就走。
雲靈溪心中一驚,急忙問她:“唉······師妹,你去哪兒?”
“回去啊!”歐陽鳶一臉天真,不似最初的淡漠表情。可這絲毫沒有讓雲靈溪有開心的感覺,反而是更加著急······
“啊?回去,你不管我?”
竹林裏的風吹得緊,一浪接著一浪,摻著些許涼意。
歐陽鳶扭過身,背對著雲靈溪,雪裙素白,衣袖翻飛,竟有些飄逸仙塵之感。
她臉上噙著一抹笑意,細碎的光嵌在幽靜如寒潭的眸中,似有若隱若現的暗影湧動······
“師姐稍安勿躁,這機關不是我設的,待我回屋看了解法,再來救你。”
······
重新回到屋中,歐陽鳶放心摘了麵紗,坐下閉目。
南宮譽當然沒有離開,見她這副樣子,才覺得自然許多,心情一好,唇邊生出淺淺的笑意:“看來,我們有時間聊一聊了。”
歐陽鳶特意挑了個靠近窗子的位子,她喜歡陽光。
溫暖的光線,林間鶯啼,舍內茶香,無一不讓她感到暢快。
“說吧。”
南宮譽薄唇微挑,毫不猶豫的道:“一個月前,沈禦史上了一道奏章,彈劾了太子的小舅子慕容博,內容是其人驕縱淫奢,仗著自己的身份橫行霸道,而且極好美色,他看見誰家姑娘漂亮就搶回去,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生生逼死了好幾個姑娘,行徑實在令人發指,結果江侯爺江昶以其三寸之舌,當著皇帝的麵生生駁斥了回去,氣的沈遼滿麵通紅,後來聽說有人見他去護城河周圍的酒樓喝悶酒,喝的伶仃大醉,再後來······”
南宮譽看了眼歐陽鳶,那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陽光下瑩瑩發亮,眼神假看放空,細看又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倏然,她歎了一口氣,“這是被人盯上了,城內好酒樓數不勝數,他定是心中苦悶,心中藏著秘密卻不敢張揚,隻好去一個見不著熟悉麵孔的地方,我猜,他定是不小心在城外的酒樓泄露了什麼,這才惹來殺身之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