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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心悅眼睛濕漉漉地望著普克:“你問吧,什麼問題?”

普克說:“第一,你姐姐……出事的時間,具體是哪一天?”

柯心悅顯然對這個日子印象深刻,脫口而出道:“是九月二十五號。”

“你是指你回上海的日子,還是證實她出事兒的日子?”普克再問。

“是她出事兒的日子。”柯心悅解釋,“這是警察調查後的結論。我回上海是二十六號了。”

普克點點頭:“就是說,當地警方已經做過調查了?”

柯心悅馬上敏感地說:“他們的調查,我認為不準確,所以才來找你。”

普克微笑一下,語氣裏透著安慰:“別急,如果真的有問題,總會弄個水落石出的。”

“對不起,”柯心悅說,“這段時間,我把派出所和幾個刑警都惹煩了,我擔心你不肯管這件事兒。”

普克又問:“你說你從北京趕回上海,一到上海機場,當地派出所就有人打電話通知你姐姐出事。是不是他們調查你姐姐的親屬的時候,查出你的電話號碼的?”

“對,是這樣。派出所有姐姐的家庭關係資料,他們查到我姐姐就我一個直係親屬,就打電話到北京我的公司,公司的人告訴他們我的電話,還說我已經回上海了。”

“好,你繼續說完好嗎?等一會兒有問題,我會再問你。”普克說。

柯心悅定定神,繼續說:“我趕到姐姐家,那時警察早就到過現場,已經做過勘查,定性為自殺。姐姐還躺在……”她的情緒又激動起來,嘴唇微微發著抖,強忍著說下去,“還躺在浴缸裏,浴缸裏……地上……到處都血淋淋的……天哪……你們不知道那場麵有多慘!”她痛苦地深呼吸,以此平緩自己的情緒,“我姐姐……簡直就……我不能說了,我拍了幾張照片……”

柯心悅停下來,打開隨身帶著的小包,從裏麵取出幾張照片遞給普克:“這些照片,我一直帶在身邊,可說真的,我幾乎從來沒敢看過。”

普克接過照片,認真看著。照片裏的慘狀,對普克來說並不少見。隻是他完全可以想象,這樣的一個場麵,對眼前這麼一個年輕的女人來說,該具有多強的刺激性。照片裏,一個女人象斷了線的木偶似的,上半身躺在滿是鮮血的浴缸裏,身上穿的一件類似睡裙的衣服,被血染紅了一小部分,兩條赤裸的腿搭在浴缸邊沿。

普克凝神看了一會兒,問:“你拍照片的時候,警方有沒有移動過你姐姐的屍體?”

這個問題,讓柯心悅遲疑了兩秒鍾,用不太肯定的語氣說:“這個我不太清楚。我都沒想到這個問題。我去的時候,警方已經做過現場勘驗了,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挪動過。”

普克又看了看照片,拿出其中一張指給柯心悅看。這張照片的角度比較低,看不到屍體在浴缸裏的部分,能夠看到腿部及一部分地麵。普克指點著畫麵問柯心悅:“你看,緊挨浴缸的這部分地麵,基本被血覆蓋了。從照片上,我看不出距浴缸再遠一點的地麵有沒有血跡,範圍有多大?你拍照片的時候,注意到這一點了嗎?”

柯心悅回憶了一下,說:“當時地麵上的血也流也不少,比照片上這部分還要遠二十公分吧。”

“從血跡上看,現場有沒有留下什麼腳印?或者類似的被破壞的痕跡?”普克引導著問道。

柯心悅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睜開眼睛,肯定地說:“沒有。凡是有血的地方,都沒有被人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