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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米朵一起出發前,普克先把在柯心怡家得到的那個“小可憐兒洋洋”的手機號碼進行了調查。普克的刑警身份,使他輕易地查到了機主身份。正如所料,那個手機號碼是由一位名叫“沈洋”的先生購買的。起初普克還擔心身份證是否假造,後來經過相關部門協助調查,證實該身份證件確屬真實。

從身份證的資料可知,沈洋的戶籍所在地是A市向陽區來鳳新村,年齡三十六歲。普克通過電話對沈洋的情況進行了調查,獲得了一些情況。沈洋的戶口確在來鳳新村,他曾有過一次婚姻,並有一個七歲的兒子,後來與妻子離異,孩子判歸他的前妻撫養。離婚後沈洋就離開了A市,下落不明,目前他的住房由他父母親居住。沈洋從事過多種職業,據了解目前從事的可能是珠寶買賣行業。

普克也獲知了沈洋父母家的電話號碼,他試著按這個號碼撥過一個電話,接電話的是沈洋的父親。普克自稱是沈洋的老同學,和沈洋失去了聯係,希望能夠通過沈洋的父母得知沈洋現在何處,有什麼聯係方式。

沈洋的父親在電話裏冷淡地說:“他在哪兒,我們也不知道。”

不等普克多說什麼,沈洋的父親就掛斷了電話,態度顯得極其冷漠。這種情況,反而給普克增添了一分信心。以這種態度對待兒子的同學,對一位父親來說,顯然不太尋常。不尋常的事情往往有它的內在原因,而這些內在原因,就很有可能成為普克調查的線索。

普克也得到了沈洋前妻鍾曉風現在家裏的電話號碼,但普克決定暫時不打。因為現在普克對沈洋的一切懷疑都沒有什麼具體根據,唯一所知的就是,沈洋曾和柯心怡有過非同尋常的關係,而後來,柯心怡做出了與她的性格不符的事情——自殺了。

事實上,柯心悅後來的態度急轉直下,反而更加深了普克對此事的關切之情。柯心怡的死亡已經存在難以解釋的疑點,在一段時間後,滿心為姐姐的死查明真相的妹妹,卻又突然放棄了自己最初的打算,而且話裏話外隱含的意思,都是承認姐姐的死的確和某個外人有關,並且她已經獲知了事情的真相,隻是不便讓普克知道。

在普克的思路中,柯心悅後來的隱瞞回避,並不單單意味著某種隱私的存在。因為當柯心悅最初來尋求普克的幫助時,對普克訴說了種種對姐姐之死產生懷疑的證據,那些證據對當時的普克米朵來說,難道不是一種很深的隱私麼?為了得到普克的幫助,柯心悅已經采取了信任的態度,把她所知的和姐姐有關的隱私全都說了出來。而現在,柯心悅卻突然有顧慮了。她的顧慮並非因為事情已經解決,而隻是自己得知了“真相”,並且這種“真相”又無法讓普克知道。

從和柯心悅所通的電話中,普克能夠確定的是,柯心悅不願意普克再繼續查這件事,倒並不是因為對普克個人產生了不信任。那麼,從前能對普克講出姐姐隱私的柯心悅,現在為什麼不能對普克講“真相”了呢?是因為這隱私現在不僅是姐姐的,而且也是柯心悅自己的了,還是因為這隱私確實太至關重要,重要到了一旦揭破,便會帶來某種危險的程度呢?

危險……

職業的敏感,使得普克在稍稍嗅到一點點危險的氣息時,會突然變得機警起來。原本對於柯心怡死亡一事,普克還隻是好奇多過警惕,而當柯心悅明確表態,不希望普克再繼續調查之後,普克的大腦,卻捕捉到了一種和他的職業相關的危險信號。

普克做好了相關的準備後,便和調班休假的米朵一起,出發前往柯心悅所在的S市。臨行前,普克讓米朵給柯心悅家裏打了一個電話,隨便閑聊了幾句,主要目的是證實柯心悅目前正在S市的家中,並且短期內尚沒有離開的打算。

米朵打過電話後,意味深長地對普克說:“雖然她沒具體告訴我什麼,不過我可以肯定,她有一種按捺不住的興奮情緒,這種情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一個處於戀愛期的女人才有的。”

普克笑了笑,問:“她沒懷疑什麼吧?”

米朵笑著說:“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你覺得會引起她的懷疑麼?”

普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到了那兒以後,你可得藏好點兒。要是讓她知道我們夫妻倆大老遠跑去跟蹤她,不知道會不會歇斯底裏。”

米朵使勁點著頭,笑著說:“我估計肯定要後悔自己引狼入室。”

普克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們是怎麼工作的麼?這回讓你親自體驗一下,看是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緊張刺激。正好我也考察考察你,平時你表現挺敏感,這次看看關鍵時候到底怎麼樣。”

米朵笑了:“要是表現挺好呢?”

普克笑著說:“那就吸收你為普克業餘偵探事務所的正式成員!”

兩人不由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