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淵未死被虜,昱王棄之回朝。
這消息一傳入百姓耳中,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再加上軒轅拓派去的人惡意傳播,更是鬧得一發不可收拾,甚至連戈淵詐死的原因都被刨根問底,人人都道昱王人麵獸心,不但利用戈淵籠絡人心,甚至為了皇位將盡心盡力的戈淵棄之不顧,簡直是冷血無情,而軒轅拓曾經因為戈淵之死瘋瘋癲癲,不但被昱王所算計,江山更是搖搖欲墜,竟被傳成了有情有義的可憐之人。
軒轅昱川的聲望在民間一落再落,雖然有少部分的人選擇相信昱王,也隨著邊關商隊帶來戈淵被虜的消息,轉而投向另一邊。戈淵不但沒有死,而且被南淆所虜,頓時軒轅昱川攻打皇宮的借口,成了他亂臣賊子的罪證,反對聲一次高過一次。
“主上!”百裏愁生急匆匆地走進院子裏,“大事不好了!外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百姓們都在門外叫囂著要討一個說法!”
軒轅昱川正在看外邊帶來的書信,他聽了百裏愁生的話,依舊不急不躁,淡然如初,“嶧城的隊伍可整頓好了?”
“已經整頓好了,就候在京城外邊,隨時聽候命令,可是……”
“按原計劃行事。”
百裏愁生忍不住道:“還請主上三思,民間反對聲如此之高,即便是主上真的攻進了皇宮,這皇位也是坐不穩的,倒不如從長計議。”
“這有什麼關係。”軒轅昱川什麼表情也沒有,隻是淡然地述說著一件事情,“我的目的並不在於百姓,隻在於皇宮。”
“可是主上,董卓然尚未表態,還請先觀察觀察,再等幾日也不遲。”
軒轅昱川起身,看著他,“我等太久了,不要再讓我等。”說完轉身離開。
百裏愁生也是擔憂不已,他覺得主上並沒有冷靜地思考這件事情,可是主上那淡然的神情,又仿佛勝券在握,他躊躇間遇到了管家張來,便忍不住問道:“張管家,我怎麼感覺主上近來有些心緒不寧的,可是身體不舒服?”
張來畢恭畢敬,“百裏公子寬心,王爺並無不適,大概是周車勞頓暫時還沒有緩過來。”
“哎。”百裏愁生歎了口氣,“主上如此命令,實在欠妥,我也不知是該做還是不該做。”
“政權上的問題奴才並不是太懂,但是奴才知道,王爺的決定從來沒有出過錯,還請公子放心大膽地去執行。”
這般一挑明,百裏愁生瞬間通透,連忙告辭。
堂堂昱王,他精心編製的假象被捅破之後,百姓對他的唾棄日益見長,都道他狼子野心,冷血無情,不但拋棄隨他出生入死的戈淵,更是不顧血親搶奪侄兒的江山,那些話怎麼難聽就怎麼說,而處於風口浪尖處的軒轅昱川,卻始終淡然,仿佛天下已經在自己手中的勢在必得。
就在午時,探子來報,說董卓然率領他的精兵守在嶧城,與陀螺山的隊伍相互僵持,形成了一場拉鋸戰。
軒轅昱川看罷紙條,回道:按兵不動。
張來進了屋子,恭敬地站在王爺身後,“王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是打算去哪兒?”
“去看一個故人。”軒轅昱川說著起身,把手裏的紙條燒掉,“也是好多年沒有見過了。”
皇宮裏,軒轅拓正在擬一道聖旨,然後折好交給自己的親信,“火速把密令交給紀行風,讓他千萬要按朕說的做。”
“是,皇上。”
親信一走,軒轅拓又喚來了寧德,“替朕準備馬車,朕必須要去麵見一個人,朕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就對外稱病,莫要露餡。”
寧德不清楚他的打算,心中惶恐不安的同時,也必須答應下來。軒轅拓走得急匆匆的,他這次外出是秘密出去,隻帶了幾個大內高手,他必須要趕在昱王前邊去見那個人,倘若不能拉攏,就將他殺了。
軒轅拓要去見的那個人,名劉洪明,是軒轅國唯一一位異性王爺,當年頗受先皇寵愛,被封為寧陽王,賜封地,後軒轅玉華即位,劉洪明便不再過問朝廷之事。
要想把這件事說清楚,還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當年左然考上狀元郎,軒轅玉華還是太子的時候,是宗遠帝在位,他賞識左然的才華,將他提拔為尚書郎,又讓他做了軒轅玉華的太傅,左然那時候也算是少年岀仕,風光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