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川、南陽毗鄰京師,一郡在洛陽東南,隔一座嵩山,另一郡在正南,隔一座伏牛山。
靈帝這下可急壞了,百官也是如此,有的人已經建議遷都長安了。
張讓:“太尉大人當初說什麼‘要除外患,先誅內奸’,現在楊彪不戰而逃,將潁川拱手相讓,京師危在旦夕,不知該當何罪?”
說罷,就要將楊賜下獄治罪,滿朝文武都覺得靈帝不會處置楊賜。
靈帝:“拿下!”
滿朝文武趕緊求情:“黃巾賊本就人多勢眾,州郡官兵不勝,也在情理之中。楊氏一門忠烈,楊公又並無過失,請陛下收回成命。”
眾人都給楊賜使眼色,叫他自贖,楊賜卻不言語,眾人知道,他這是心寒了。
當初,楊賜可是當過靈帝老師的。
靈帝現在見京師恐怕將要不保,又聽信十常侍讒言,毫不顧惜師徒情分。
十常侍見眾大臣都求情,也不好將他們都得罪,將懲罰改為免官。
殿中侍衛將楊賜進賢冠脫下,綬帶解去。
群臣注視之下,已過花甲之年的楊賜,平靜離殿而去。
在知道兒子逃亡之後,他早有預料結果可能會是這樣,結果就真的是這樣,誰也沒有辦法。
皇甫嵩為免更多人受害,上前奏道:“黃巾賊雖然勢大,不過是一群草寇,所謂‘兵在精而不再多’,三地雖然陷落,洛陽尚有八關可守,何必遷都?臣願領軍出征,掃平賊寇。”
靈帝大喜,任何進為大將軍,屯兵洛陽都亭,守衛京師,對皇甫嵩說道:“卿乃將門之後,必能克敵。”
皇甫嵩:“還須一將,與我兵分兩路而進。”
滿朝文武,有諫盧植的,有諫朱儁的,吵嚷起來。這兩人都是文武雙全之人,而且,都曾外任平定過叛亂。
盧植,字子幹,幽州涿縣人,師從大儒馬融,乃鄭玄師兄,學成之後,回鄉隱居教學,同縣劉備、劉德然兄弟及遼西公孫瓚皆至其門下學習。
曾兩次出任揚州九江太守,平定當地蠻族叛亂,現任尚書一職。
朱儁,字公偉,揚州會稽人,曾任交州刺史,平定梁龍叛亂,現任諫議大夫。
張讓:“何必爭執,穎汝、南陽三地黃巾都是張角指使,還須一軍北征張角,盧尚書熟絡河北風土,正可前往。”
盧植:“張角早已散方,天下皆知,師出無名。”
張讓:“既已散方,如何潁川三地不散?”
盧植:“冀州並未有造反消息傳來,還請陛下斟酌。”
此時,向栩已經在朝任侍中,他本來就厭惡十常侍,黃天又曾經叮囑他,他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楊賜被免官,他早已看不慣了,上前奏道:“臣久居冀州,知張角有大賢良師之名,現隱居淩霄山,潛心修道,不問世事,現在卻有小人汙蔑忠臣,誹謗聖賢,其心可誅。”
滿朝文武聞言色變,這是他們心內的真實想法,隻是不敢直言。
張讓等人大怒,臉色發白,奏道:“向栩欺君,他從冀州來,張口大賢良師,閉口聖賢,必是與張角同心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