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船夜雪瓜洲渡,
鐵馬秋風大散關。
〔出處〕南宋,陸遊《書憤》。
〔注釋〕①樓船:這裏指高大的戰船。②瓜洲渡:即瓜洲鎮,在今江蘇省揚州市南長江邊。這裏是當時的軍事重地,宋軍曾在這一帶抗擊金兵南侵,並打了勝仗。③鐵馬:披有鐵甲的戰馬。④大散關:在今陝西省寶雞市西南大散嶺上。這裏當時是南宋與金交界處的重鎮,宋高宗紹興三十一年(1161)宋軍曾在這裏打敗過金兵。
〔今譯〕駕駛高大的戰船,冒著莽莽的夜雪,激戰在瓜洲渡口;驅馳披甲的戰馬,迎著颯颯的秋風,廝殺在大散關前。
〔賞析〕《書憤》是一首詠誌抒情之作,是詩人於宋孝宗淳熙十三年(1186)春天,62歲,被罷官後閑居故鄉山陰(今浙江紹興)農村時所寫的。詩中通過對早年廣大軍民抗擊金兵史實的回憶和對詩人壯誌未酬、平白老去的傷懷與憂歎晚年境遇的描寫,抒發了詩人收複中原、統一祖國的壯誌未能實現的沉痛與憤慨的感情,表達了詩人熾熱的愛國主義情懷。這首詩處處從“憤”字著筆,格調沉鬱,氣勢豪邁,筆力雄健,感情雄渾豪放,語言自然流暢,愛國之情溢於字裏行間,是詩人愛國詩中很有代表性的名篇之一。
這兩句詩中回憶了當年雪夜兵船作戰、秋日鐵騎衝鋒的征戰生涯,流露出了詩人對軍旅生活的熱烈向往之情,表現了詩人胸懷大誌、一心一意要為統一祖國的事業貢獻力量的精神氣概。詩句描寫古代戰爭兵船作戰、馬隊交鋒的廝殺場麵生動豪邁,戰場氣氛濃厚,戰鬥情緒高昂,再現了詩人當年的颯爽英姿。這兩句詩全用名詞組合,詞詞鏗鏘有力,同時采用對仗工穩的句式,磅礴雄放,將戰爭的肅殺、森嚴的氣象鮮明地表現了出來,為人們所廣泛傳誦,是曆來膾炙人口的名句。
〔原詩〕早歲那知世事艱,中原北望氣如山。
樓船夜雪瓜洲渡,鐵馬秋風大散關。
塞上長城空自許,鏡中衰鬢已先斑。
《出師》一表真名世,千載誰堪伯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