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些人不以為然,但這並不妨礙傳言的快速傳播。
這些東西,還隻是個鋪墊。
光這一點,沒人會說張文定是愛民如子的青天大老爺,重點在後麵。
後麵的傳言,就是直指這次隋多集團的汙染問題了,說隋多集團有縣長薑慈作靠山,本來是不可能被捅出去的,但由於有張文定插手,老百姓的利益才能夠得到保障。
話說那天隋多集團也派人抓住了白漳晚報的女記者,可是那個女記者和張文定是熟人,而且還是張文定專門叫過來的,所以,她被張文定救了,然後報紙就把隋多集團汙染的事情報道出來了。
聽到這個真假相雜的傳言,張文定真是憤怒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這編故事的人太會編了,真真假假的合在一起,真是由不得人不相信。
可是,我特麼的和白漳晚報一直都不對付好不好,怎麼就成了跟那個女記者早就認識了?哼哼,這簡單就隻差直說自己對薑慈使陰招了啊。
張文定眉頭深皺,這樣的傳言,如果傳到薑慈的耳朵裏去了,再加上自己昨天在會上的態度,恐怕姓薑的也會有幾分相信。唉,這個編故事的人,也太惡毒了點,就這麼一個傳言,自己完完全全就和薑慈敵對上了。
一想到今天在醫院裏的時候薑慈對自己的冷淡態度,他不禁開始懷疑,薑慈是不是也聽到了這個傳言。
畢竟,薑慈在安青根深葉茂,有什麼消息比他早一些收到,那是很正常的。
更何況,這次隋多集團的事情誰都知道是針對著薑慈而去的,與此相關的消息,恐怕薑縣長也是專門在收集吧?
聽完苗玉珊的話,張文定好不容易才壓下心頭的怒火,長吐一口氣,歎了聲:“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苗玉珊那笑意仿佛就是掛在臉上似的,都不曾變動,道:“天冷了,烤一烤,也暖和啊。”
張文定注視著苗玉珊有好幾秒,然後笑了起來:“應該不止這麼點傳言吧?”
聽到張文定這個話,苗玉珊頓時收起了笑意,一臉嚴肅地看著他,緩緩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確實不止這麼點。”
張文定望著苗玉珊的眼睛,也不說話。
苗玉珊似乎在想著怎麼說,隔了足足有十來秒的樣子,才繼續道:“我聽說,隋多集團的員工在私底下開始搞動作了,他們恐怕也想跟今天那些人一樣,搞點熱鬧出來。”
“嗯?”張文定這就不明白了。
苗玉珊淡淡然道:“周邊的居民都怕汙染,他們那些員工,不更怕?以前是敢怒不敢言,現在嘛,有機會了。”
張文定倒吸了一口涼氣,靠,這是要出大亂子啊!
然而還沒等他收起這份驚訝,苗玉珊卻又說出了一個更讓他心驚肉跳的消息來。
苗玉珊說,隋多集團的員工不僅僅要到縣政府去鬧事,更是準備一致要求由張文定來處理這個事情,而不要別的縣領導處理——他們覺得,縣領導中,隻有張文定副縣長是為人民群眾著想的。
靠,這個話就讓張文定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比愛民如子的青天大老爺更誅心,將張文定架在火上烤不算,還給他身上塗滿了油啊。
張文定沒問她這些話都是從哪兒聽來的,也不清楚她說出這些消息的目的所在,但卻不得不領她這份人情。不管她所說的事情會不會真的發生,他都會有所警醒,有所準備了。
大有深意地看了苗玉珊一眼,張文定心想,這個女人的心思,還真是看不透啊。
張文定還想再問些東西,比如這個事情背後有誰在推動之類的,苗玉珊卻是推說什麼都不知道了。對她這個反應,張文定也沒辦法,再加上,也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隻是聽說的,還是知道了些什麼東西,問得太急,倒壞了剛才的情份了。
吃完飯,苗玉珊也沒再說喝茶什麼的,倒不是覺得孤男寡女不合適,而是明白張文定這個時候肯定沒心思跟她再去喝茶。猛然間冒出了這麼多信息,他肯定要消化消化的。
回到房間,鄭舉也沒有給張文定彙報這些相關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