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政委向東方彙報了一個情況,兩次集會都是有組織有預謀的,目前隋多集團員工裏的組織者已經被控製起來了,但群眾中的組織者,由於沒有證據,群眾也不怎麼配合,隻能說有幾個懷疑對象。
向東方就隻是說了這麼個情況,並沒有請張文定指示,張文定聽了之後,也隻是說了句知道了,並沒有給出什麼明確的指示。
三個部門負責人走了之後,張文定又一個電話打給了縣府所在地承首鎮鎮長,把自己明天的行程說了一遍,讓承首鎮政府做好群眾安撫工作,現在縣裏已經成立了工作組來解決這個事情,如果在這時候再弄出什麼問題,唯他承首鎮是問!
至於隋多集團的員工,張文定則是一個電話,把隋多集團總經理何日紅給召到了縣政府。
何日紅中午的時候,就又挨了薑慈一通好訓,在電話裏,薑慈著重提到了張文定,要何日紅對張文定保持足夠的尊重。
何日紅雖然隻是個私企的總經理,但在安青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再加上又是縣長的連襟,所以平時對安青官場上的種種事情還是比較關心的。張文定這個新來的卻弄出大動靜的副縣長,他自然是聽過的,人家連著跟兩個縣委常委幹過了,他自然不會自大到不把人家放在眼裏。
他這個縣長的連襟在別人麵前可能夠份量,但是張文定先是惡了縣委組織部長,後又把政法委書記給得罪了,他何日紅自問,再怎麼著也比不上這二位爺啊。
所以,何日紅到了張文定辦公室,態度相當端正,又是認錯又是道歉的,搞得張文定都不好意思發脾氣了。
不過,脾氣不好發,該說的事情還是要說的,該表的態度也還是要表的。
隋多集團的員工鬧出這個事情,肯定是有人組織的,雖然向東方說已經把公司裏的組織者控製住了,可張文定還是要求何日紅警醒點,誰知道還有沒有潛在的組織者呢?
他還要求何日紅想辦法讓員工不再鬧事,至於想什麼辦法,那就是何日紅的事情了。加工資提高福利改善工作環境什麼的,方案多的是,他是副縣長,不是公司副總,不操心這些細節。
何日紅早就知道是誰組織的了,這種事情,人一多,根本就瞞不住。而且今天也抓了一些人,他到公司後又使了些手段,恩威並施之下,那些員工暫時是不可能再鬧了。
畢竟,在公司上班的,誰不知道汙染呢?隻不過工資還不錯,大家都認了,這次若不是人有在背後搞事,誰願意跑到縣政府門口去呢?
好多行業還有生命危險呢,不照樣有人幹麼?
這一通安排下去,離下班就隻半個小時了。
張文定想了想,還是給木槿花打了個電話,把自己目前要做的事情作了個彙報。領導會不會下個指示這個還不確定,但既然領導上午表示了關心,現在情況這樣了,他得跟領導說一聲,這是個工作態度問題。
聽了張文定的彙報,木槿花就問:“兩次集會,都是自發的嗎?”
張文定一聽這個,遲疑了一下才道:“這個,目前還在調查。”
對張文定這個回答,木槿花就有點不樂意了,道:“調查什麼?啊?你平時做事很的魄力的嘛,要找出主要矛盾,要善於抓重點。”
張文定聽懂了木槿花的意思,木槿花這是要他快刀斬亂麻,把這個事情背後的人揪出來,最起碼也要把兩次非法集會的組織者和鼓動者給馬上抓起來。隻要這一控製,沒了人組織,那些員工和群眾一看政府動真格的了,心裏肯定就怕了,不敢亂來了。
這個工作方法,可以說效果還是不錯的,但是呢,張文定還是有點不想搞得這麼強硬,而是希望能夠用更柔和的方式把事情解決好。
不管怎麼說,那些組織者,想必也是受到環境汙染傷害了的,畢竟還是隋多集團有錯在先嘛。可對木槿花,他卻不能把這個想法表現出來,說輕點他這是婦人之仁,說得重了,那就是立場有問題了。
拋開心中所想,張文定嘴裏卻很溫順很討好地說道:“嗯,領導的指示非常及時,這突然間遇到這種複雜的情況,一時暈頭轉向了,要不向您求教,我都不知道還要走多少彎路,給您這個電話打得真是太及時了。”
木槿花就笑了起來:“沒個正形,趕緊做事吧。記住一條,講政治顧大局,千萬不要感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