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修行。
雖然他還沒有發願心,但燃翼縣的發展,就是他的一場修為,不說要絕對完美,至少也要達到了初步的效果,才算是他經曆過了一場修行。
要不然的話,中途離開,他的修為,也就再無寸進了。
性格很難改變,但張文定對白珊珊畢竟不一樣,看到她這麼生氣,倒也有些心虛,哄著她道:“好了,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麼嚴重,都會過去的,我不會有事。”
“我知道你不會有事。”白珊珊一臉寒霜,“可是,就算你不會有事,但到時候,燃翼縣裏,極有可能會就成為另一個格局了,而且,你們望柏市裏還可能趁機往燃翼再安插幾個人,到時候,你的大部分精力,可能就沒辦法去幹工作了,而是要不停的協調方方麵麵的矛盾……”
“放心,放心。”張文定繼續安慰他,臉上神情無比堅毅,“局麵再困難,也不會比我剛到燃翼的時候再困難。以前我都不怕,現在怕什麼?”
白珊珊道:“你想得太簡單了!我怕到時候先調查你,然後沒查出來問題,就顯得冤枉了你,冤枉了之後再給你一個補償。怎麼補償呢,到望柏市裏一個行局裏當一把手,正處的職位,再增補你一個市政協的副主席,級別上到了副廳,方方麵麵都說得過去,就你吃了悶虧!”
聽到這個話,易震豪就愣住了。
這事兒……他還真的沒有想到過!
這麼一個紀律方麵的檢查,還能夠有這樣的操作模式嗎?明知道查不出來問題,而要查一下,然後再用補償的方式,把人明正言順的升上去,再用獎勵不足的理由,阻止他出任重要的副廳崗位,而是放到了人大或者政協,這真是極高明的方式啊!
級別上去了,實職也是不大不小一個行局的一把手,這說到哪兒去,都是天大的好事啊!
畢竟,張文定現在當上燃翼一把手,還沒多長時間呢。
真要按規矩一步步升,他至少也要幹上一屆的燃翼縣一哥才行,說不定,五到八年之後才能夠上到副廳呢。
提前幾年上副廳,哪怕是武賢齊,都沒辦法表達不滿,還必須得承別人的這個人情!
隻是,張文定自己的打算,對於副廳暫時還沒太大的想法,他想要的,是把燃翼縣裏的經濟搞上去,民生搞上去。真要把燃翼從一個窮縣帶到了全市第一,甚至是全省前幾名之內,他的級別想不上去都難啊!
而現在,眼看著,燃翼的發展,在今後幾年,肯定會有一個極大的飛躍。
這種時候,他當然是打定了主意不願意離開燃翼的。
隻是,如果有人要用這種辦法讓他離開,那他到時候除了接受,還能夠怎麼樣?
拒絕,不是說想拒絕就拒絕得了的。
這時候,張文定的心才真正有點亂了,也深深的明白,自己這一趟省城,來對了!
如果不來這一趟,不聽到白珊珊說的這些話,他還會不太在意呢。畢竟,不管怎麼說,他都知道,自己沒犯什麼大錯,就算是被省裏給規了,最終也會還他的清白。
可是,如果事情的發展,並不是還個清白就結束,而是要讓他高升呢?
這就是一個很鬱悶的事情了!
“你說的這個……”張文定眉頭皺了皺,“有多大的可能?”
“我怎麼知道有多大的可能?”白珊珊沒好氣地說道,“我隻能說,有這種可能,但這種可能會不會成真,誰也不知道。”
這時候,不管是白珊珊還是張文定,都沒在意手機已經沒有放在盒子裏了。
說到這裏了,誰還記得做那麼嚴密的防備啊!
最主要的是,他們先前可是一直在談感情,然後,是在談感情的時候,談著談著,就談到了現在張文定所麵臨的處境,當然就不會去細想手機會不會被人監聽了。
畢竟,他們又不是安全部門或者是搞刑偵的專業人士。
警惕心,有最小心的時候會有,但在小心過後並且放鬆的時候,基本上都不會有了。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張文定拍了一下腿,然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在客廳裏緩步走動著。
白珊珊知道,他在思考對策,暫時不方便打擾他。
隻是,這基本上是一個無解的事情,什麼樣的對策,似乎都解不了眼前這一局啊!
這一局,布局的人,布得太深,而且,初看像陰謀,但如果真的按白珊珊剛才的分析理解的話,那就是陽謀了。
陽謀堂堂正正,卻最難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