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便是瞧見了壯士,這才匆匆忙忙的提前趕回來了。”冬雪笑的和光同塵。
“想必壯士已與你清楚了?”宋如是遂也笑道。
“壯士一緊張便會不清楚話來,所以還是娘子來吧。娘子著,奴婢聽著,若是娘子有什麼疑『惑』的地方,奴婢定會與娘子個分明。”冬雪起身把手中的糕點放在宋如是身旁,而後又退後兩步,依舊垂首神態謙卑的聽著宋如是的問話。
“那咱們便從頭開始講起吧,春花的病是如何來的?”宋如是也懶得與冬雪兜圈子,索『性』直接問道。
“春花姐姐哪裏有什麼病,郎中不是也了春花姐姐的脈象平穩。春花姐姐想來是太過疲累了些,所以才會形此出人意表之事。所以春花姐姐歇上個幾日,便會無礙了。”冬雪垂著頭,有條不紊的道。
“聽聞你近日經常去西市裏的首飾店?”宋如是麵『色』未變,神態反而更為可親了些。
“奴婢與壯士的婚事,不過是遲早的事情。既然是成親,自然要添置著金銀首飾充當嫁妝。我前些日子頭上戴著的梅花珠釵便是壯士所贈。我跟著娘子的時間並不如春花姐姐長,手中的體己銀子自然沒有多少,所以隻能多挑挑,多選選。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娘子你瞧,如今我的嫁妝已經置辦好了。”冬雪紅著麵頰從懷中取出了一枚荷包。
朱『色』的荷包上繡著一對交頸鴛鴦,鴛鴦脖頸上的彩『色』羽『毛』繡的栩栩如生。若是細看的話,還能看到右側的那隻鴛鴦頭上繡著一朵梅花。
冬雪打開荷包,倒出裏麵的物件。不過是一對碧璽耳墜子,一對絞絲銀手鐲,一枝蜻蜓點水流蘇銀簪子。
不過是幾件稍微精致點的嫁妝,便是冬雪的全副嫁妝。她撫『摸』著手中的首飾,眼中光芒閃耀。
“不論你跟著我的時間長短與否,我總不會虧待你的。何況春花又做錯了什麼,竟然得了如此下場。”宋如是輕聲歎道。
“娘子你還不明白嗎?有些人並不需要做什麼,隻俏生生的站在那裏便已是別饒眼中釘,肉中刺了。春花姐姐樣樣都好,隻可惜她不該跟著娘子。”冬雪平靜的神『色』如同被打破的鏡子一般裂了開來,『露』出了裏麵的本來猙獰的麵目。
“我自認為待你不薄,你若是有什麼不滿,盡管來,又何須做下如此卑劣之事。”宋如是看著眼前陌生的冬雪,她原以為自己很了解冬雪,如今看來自己竟是從未了解過她。
“哈哈……”冬雪突然大笑起來,她捂著肚子,紅著眼睛,笑得直不起腰來。
她笑得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這才直起腰來,手指著宋如是道:“宋如是,你仍舊這般自以為是,你以為我是為了與春花爭寵才如此行事嗎?你簡直是愚蠢透頂,我的意思是,春花不過是倒黴透跟錯了你這麼個主子,才會接二連三的受到傷害。春花沒錯,錯的是你這個蠢『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