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好了隨行的幹糧,冥殊哲和鍾浦還有寶笙便跟著阮琉璃上了馬車。
出了梟雄山,馬車一路朝著北康王府駛去。
剛出了密林,上了土道沒走多遠,忽然駕車的鍾浦便高喊一聲“籲——”,聲音顯得驚慌,拉緊馬繩,馬兒更是猝不及防的刹住,這便是的整個馬車隨之掀起一陣猛烈的晃動。
坐在馬車裏的阮琉璃心頭一蹦,知道外麵定是出了什麼事,冥殊哲起身撩開車簾問向鍾浦,“怎麼了?”
鍾浦指著馬車正前方,驚道,“殿下,有人攔馬車。”
阮琉璃一聽便緊張了,難道是太子的人追來了?
坐在身邊的寶笙驚慌失措的問了句,“娘娘,是不是出事了?”
阮琉璃不安的咽了口吐沫,她沒回答。
冥殊哲也神經緊繃起來,忙是順著鍾浦的手指瞧去,隻瞧見馬車前站了一個人,眼下正是夜黑,這人又穿著夜行衣,隻憑借淡淡月光瞧不清他是何人。
但冥殊哲卻意識到,隻有他一個人。
“你是誰?為何攔本王的馬車?”,冥殊哲故作鎮定的問著。
那個人回了話,“屬下想見攝政側王妃一麵。”
這樣的聲音,讓冥殊哲有些耳熟。
阮琉璃立馬認出了這道聲音,倉促起身站在冥殊哲身邊,同樣看不清那夜行衣之人的麵容,但卻喚了聲,“蝶衣。”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攔車的是何人。
蝶衣抬步,伴隨著越走越近,鍾浦已經握緊了藏在黑暗角落裏的利劍,時刻準備著。
蝶衣走上前,並未有什麼不善的舉動,瞧著阮琉璃道,“可否勞煩側王妃下車,屬下有幾句話要說。”
阮琉璃也沒猶豫,扶著馬車便下去了。冥殊哲有幾分擔憂,言道,“讓鍾浦陪著你去吧。”
阮琉璃瞧了一眼眼前的蝶衣,搖了搖頭,“不必,我信得過他。”
爾後,阮琉璃朝著蝶衣走去,蝶衣轉身朝前走著,阮琉璃便跟在後麵。
直到和冥殊哲還有鍾浦有一段距離了,蝶衣才停下腳步。
阮琉璃也停下,直接問了句,“你怎麼知道我這個時候會出現在這兒?”
蝶衣回道,“我既知道你人在東仁王府,想知道你的行蹤是很簡單的。”
阮琉璃不高興的眉頭一緊,“你跟蹤我?”
蝶衣也聽出了阮琉璃的不悅,解釋著,“我也是不得已之舉。”
“你這麼做太危險了,倘若被你帶來的人知曉我的行蹤,你可知道我是何下場?”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阮琉璃自然是放心,不然也不會和蝶衣獨自麵談。
阮琉璃看了看天色,此刻也是時間緊迫,便問道,“你有什麼話要說?”
蝶衣也不磨蹭,“你眼下形勢如履薄冰,陛下知曉你的身份很是氣憤,加上太子和太尉添油加醋,你已經成了朝廷捉拿的要犯。”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難不成你就是要告訴我這些?”,阮琉璃懷疑的問著。
蝶衣隨後將手伸入裏懷,拿出一道令牌,言道,“這是攝政王托付我轉交給你的,拿著這塊令牌去西祁,找尚書劉大人,他可保你暫時平安無事。”
阮琉璃聽聞此話,便不可置信的驚了,“攝政王怎麼會把這種事情交給你辦?你可是太子的人!”
蝶衣蹙了蹙眉頭,“我們的事情,攝政王已經知道了。”
簡短的一句話,更是讓阮琉璃意外,“攝政王是怎麼知道的?”
“你出了事,攝政王便開始徹查你,最後查到了我的身上,攝政王私下設計將我捉拿。”
阮琉璃心裏一陣難受,不安的咽了口吐沫,她不知道冥殊羽到底還查到了什麼,更不知道冥殊羽知道她的身份如何設想。
一陣不安過後,轉過頭接過蝶衣手裏的令牌,默默的攥在手心裏,握得很緊很緊。良久,才開了口,“以攝政王的智慧,你來北輒,也是他的主意吧?”
蝶衣點了點頭,“嗯,說是他得到了消息,知道你人在梟雄山,準備動身去西祁。”
阮琉璃聽聞此話,猛地回頭看了不遠處坐在馬車上的鍾浦。
阮琉璃隻看了一眼,轉過頭對蝶衣道,“謝謝你了,當下你還能幫我,我很是感激,畢竟你是太子的人。”
蝶衣卻抿唇一笑,精致絕美的臉上透出一絲溫暖,“那年如丞相府邸,瞧見你第一眼,我便從未忘記過。我原想著你乃是千金小姐,這輩子不過也就隻是一麵之緣罷了,沒想到還能與你再見,隻是你卻換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