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知道的人,都是與他年齡差不多的。
這些年,孔雀山莊崛起,昔日坐擁武林第一的神龍山莊漸漸被人遺忘,他與神龍山莊的交情,也漸漸的被遺忘。
他也突然想到這一點,他緩緩的睜開眼,看向南無歡道,“小兄弟是怎麼猜到的?”
南無歡這一刻的心情是激動的,是沉重的,是沒有辦法冷靜的。
他找了他父親那麼久,這一刻他終於找到了。
他的心情這一刻是沒有辦法用什麼形容的,他激動的有些顫抖。
他多想跪下去,給自己的父親磕幾個頭,可是,他內心也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自己。
不能,絕不能,要忍住,不管怎麼要忍住。
他咬了咬牙,緊握的拳頭上青筋暴起,他盡量的平複著自己的內心,使自己不那麼顫抖。
良久,他才抬起頭,看著常莊主道,“家父在世時,與龍莊主有些交情,聽家父說過一些,龍莊主與孔雀山莊的交情,所以在下也略知一些。”
南無歡雖然已經在盡量的克製自己,控製著自己,但是忍不住的,他還是有些顫抖,就連說話都有些顫抖。
這難免讓常莊主有些懷疑,為減少他的懷疑,南無歡又接著道,“剛才,常莊主不是問在下,騎術是誰教的嗎,其實,在下的騎術,就是龍莊主教的。”
這個解釋,似乎常莊主有些滿意,他微微一笑看著南無歡道,“難怪,剛才看你騎馬之時,總能想起他,原來你的騎術是他教的。”
突然,隻見這時,南無歡走到了常莊主麵前,突然跪了下去道,“常莊主,在下能否求常莊主一件事。”
看著突然跪地的少年,常莊主有些疑惑,他抬了抬手道,“你說。”
南無歡道,“龍莊主曾是家父的朋友,在騎術方麵,也是在下的師傅,隻是龍莊主當年被奸人陷害,連遺體在何處,都沒有人找到,如今,沒有想到,在這裏看到了龍莊主的墓碑,常莊主可否允許在下,給龍莊主磕幾個頭。”
常莊主雖然不知道南無歡說的是真是假,可是他既然如此說了,他又怎麼可能拒絕他的請求。
常莊主道,“難得你還念及師恩,你即都如此說了,我怎還會拒絕,你去吧。”
南無歡深深的給常莊主磕了一個頭道,“謝常莊主。”
然後他站了起來,向那個無名的墓碑走去。
在那墓碑前,他“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他跪的很響,連南宮明都不禁的眉頭一皺,替他疼。
可他似乎沒有感受到疼,他滿含痛苦,癡癡的看著那墓碑,在前麵深深的磕了第一個頭,道,“師傅,徒兒不孝,這麼多年,現在才來給您磕頭。”
然後,他又磕了第二個頭,他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他是背對常莊主,常莊主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聽他的聲音,常莊主能夠想象得到他的表情。
他顫聲道,“徒兒不孝,到現在還不能替師傅報仇,到現在還沒有找到當年殺害龍氏的凶手,將他繩之以法。”
他的頭磕在地上,良久都沒有抬起來。
過了很久,他才抬起來。
然後磕了第三個頭。
在磕第三個頭的時候,他喃喃道,“請師傅放心,徒兒定會替師傅報仇雪恨。”
常莊主沒有辦法看到他的表情,但是他卻注意到他按在地上的手。
他的手此刻已經深深的嵌入泥土,是蒼白的,是顫抖的,上麵的青筋暴起。
但他的聲音卻還是很平靜,除了有幾分顫抖。
常莊主的眉頭微微皺起,他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內心隱藏了很多事,隱忍了很多事。
而他對龍家的感情,在他看來,早已超越了師徒之情。
而他到底是誰?他和龍氏一族到底有什麼關係?
常莊主這一刻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