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體仁現在十分無奈,原本是穩操勝券的策對,可是自己每說一句,都被對方給壓的死死的。
本以為魏麒麟對於海禁政策根本就不了解,誰曾想到魏麒麟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自己都無法辯駁。
每說一個新的觀點,魏麒麟總是能夠找到無可挑剔的對應理由。
他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這名年輕人,得到越來越多人的支持。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國子監的學生們支持他了,就連一些太學學生,也按著魏麒麟的思維在不斷的蔓延開來。
再看看他們嘴角的笑意,就知道魏麒麟所說的辦法已經讓這裏的眾多學子動心了。
特別是一些愛好武備的學子,比如說曹變蛟,此時的眼中可以說用金光來形容。他原先的想法,隻不過是用武力的手段平定內亂,四海升平。
可是聽了魏麒麟的話,如同一個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抹黑前進的人,突然見到了光明,整個視線一下變得無比的敞亮。
原來隻是平定國土,現在更可以開疆拓土,這甚至比國內平叛,更加可以稱得上豐功偉績。
曹變蛟的心中不禁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夠開疆辟土的話,那該是一幅多麼雄心壯誌的畫麵!
國子監的五大才子,愣愣地看著魏麒麟,原先他們還隻是認為魏麒麟突然開了竅。
可是現在聽魏麒麟的這一番策對,條理清晰,語言通順,方法更是直接簡單粗暴,一看就是三思過後才有的結果。
太學的四大才子心中的訝異,比國子監五大才子更甚。
這個隻有十四歲的少年,對於這麼重要的問題分析的如此透徹。就算是自己四人,也不能看透這國家政策。經過魏麒麟這一番分析,這一番言論,讓四人頗為動心。
看到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魏麒麟咳嗽了兩聲,向前邁了一步,朝著溫體仁恭拱手說道:“我知道您的文才風流,底蘊深厚,以我等身份,本不應該妄加評判朝政。隻是眼下,風雨交加,在場的各位皆是想要有一番作為才讀書,不然大家非富即貴,做一個安樂公子多好,又何必來此日日苦讀呢?”
魏麒麟看了看眾人,又道:“然國之棟梁,隻是有文采,隻是能說會道還不行,更需要我們以切實的行動,來完成這一切。不管是太學也好,國子監也罷,都是未來大明的棟梁之材所在地。若是將自己的思維限製,隻知一心讀聖賢書,卻不聞窗外事。如此之才,將來要想有大作為,我看不可能。不知各位作何感想?”
說完,魏麒麟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了周圍的人。
目光所觸之地,都是紛紛低下腦袋,心中一陣慚愧。
這其中最為慚愧的卻是孔卿華,本來作為一名在京城享譽在外的大才子,孔卿華已經十分滿足了。
然而今天聽了魏麒麟的這一番話,和魏麒麟的胸懷相比,孔卿華頓時便覺得自己以前是多麼的渺小和狹隘。不知不覺,雙臉竟紅了起來,隱隱地發出熱氣。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
在場的人都是年輕人,除了少部分死板之人以外,大多都向往能夠功成名就,做出一番事業。因此當魏麒麟說完這番話,一個二個都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你不要再蠱惑人心了,學生就該好好讀書,哪需要去思索你所說的那些東西。”溫體仁背著手,不屑地說道。
魏麒麟低著頭,肩頭聳動,笑出聲來,嘴上說著:“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溫體仁不敢相信的看著魏麒麟。
“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魏麒麟抬起頭,看著溫體仁。
“魏兄,這話過火了……”孔卿花清了清嗓子,難得地喊出了一聲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