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不敢有這種想法。”鄭梉慌忙說道。
“是不敢想呢?還是有這種想法不敢承認?”鄭鬆又問道,語氣平淡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
聽到這種逼問,鄭梉將身子站直,雙目通紅道:“父王,我確實有些不滿,不知道父王你為什麼一直這麼不待見我。”
鄭鬆兩父子的對話,偏偏黃明這個外人還在現場,一時間讓黃明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安身,隻能將腦袋放的低低的,生怕聽到了什麼不好的不該聽到的,禍及己身。
“這就對了,我鄭鬆的孩子,哪有孬貨,我見不得孬貨,你要是有雄心,有能力盡管全部拿出來,隻要父王看得見,放心將這偌大的攤子交給你,父王絕對不一直攬權。
可事實上,你們三兄弟各有長短,又都不能守住咱們鄭家這些家業,楷兒盡管在你們兄弟中最為聰穎,可是他也是最實誠的那一個,若是由他來掌權,以後難免不會被家臣欺負,然後客大壓主。
椿兒雖然能力不錯,各方麵都最像你父王我,可是他心思太過歹毒,由他掌權,你們兩個怕是都留不住,而且他又非是長子,到時候,這些家臣們難以向他靠攏,因此由他來接管權力,我也不放心。
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放任明先生和你親近,因為在我眼裏,梉兒你就算再不行,你也有著他們兩個所沒有的優點,你不至於對你的兄弟們趕盡殺絕,在駕馭下屬上,也知道恩威並施……”鄭鬆不緊不慢的說道,聽上去就像是在托孤一樣。
這時鄭梉忽然跪在地上,哭喊道:“父王我錯了。”
“起來!我鄭家的兒郎不向任何人下跪,你給我起來!”鄭鬆忽然麵色不悅的大怒道。
聽到這話,鄭梉才慌忙將身子站直。
“梉兒,我知道你這些年委屈,爹一直不死,還一直打壓著你。可你這樣跪在爹身前哭哭啼啼的,我寧願你率兵逼宮,讓爹把所有的權力交給你,甚至是殺了爹,這樣爹就算死,也能夠含笑九泉,你有這個魄力,最起碼咱們鄭家的家業,在你手裏不至於埋沒……”鄭鬆臉上的不滿依舊掛著,似乎在教他這大兒子,怎麼樣才能做一個合格的統治者。
“您是我父親,生我養我教我本事,我怎麼能夠做出這種事情……”鄭梉臉上掛著眼淚說道。
“有何不能?隻要你確信你能做的比爹更好,就放開手腳去做!”鄭鬆不滿的嗬斥道。
“可是……”鄭梉一臉懵逼,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問題。
一旁的黃明看再這樣下去,是要逼到鄭梉抽刀了,就慌忙開口道:“王爺,梉世子生性淳樸,做不出來這種事情,您不如跟他解釋一下,為何在這種關頭削弱他的勢力,也好讓梉世子明白接下來該怎麼做。”
“罷了……罷了……”鄭鬆長歎一聲道:“既然明先生都已經開口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便跟你把話說明白了吧。
咱們大越這些年厲兵秣馬想要大幹一場。可就算準備再充足,麵對明朝甚至西班牙的時候,咱們都是弱小的勢力,若是在這種情況下還不能內部團結的話,將根本無法與對方競爭。
我之所以打壓你,給椿兒、楷兒機會,就是想要你們形成良性競爭,而非是以你為主,他們都放棄了競爭的動力,你懂我的用心嗎?”
“父王,孩兒知道了。”鄭梉這次低下腦袋,心髒止不住的狂跳起來。
這也是讓他感覺到鄭家家主離他距離最近的一次,也正是這次,讓他明白黃明之前為什麼讓他隱忍,不要主動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