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徐世子又像沒事兒人似的在七皇子麵前晃悠。
“走吧,我的表哥,咱回京吧?!”徐淵對著楊寧琿招呼道。
楊寧琿尚未接口,倒是文清道,“出來已經數月了,這江南也已經遊曆了大半,想來可以窺見這當地全貌了。不若,公子咱們回京吧!”
“先生,這江南我們是遊曆了些地方,但離我們想做的事不是還算尚遠嗎?還是再四處看看吧,待到中秋節前回去也不遲。”
“隻是......”文清似乎有些為難。但礙著身份,卻也不好言明。
徐淵卻在旁邊笑道,“表哥說的可是四處看看,卻不是在華府看看。不如,我們今兒就去杭州府吧!”
楊寧琿瞪了徐淵一眼,隨即笑道,“聽說,寧雅今兒下午到杭州府。想來世子是許久不曾見我那妹妹了,你和寧雅自小關係就好,倒是可以前去接了她過來。”
徐淵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想著那楊寧雅的刁蠻模樣,又像是狗皮膏藥般老黏著他不放,瞬間打了幾個寒顫。莫說此生不想尚公主,即使要尚公主,也不能是那楊寧雅。
他這番表情變化,自是沒能逃出了楊寧琿的眼。那七皇子卻故作輕鬆地道,“我們還是緊著時間出發吧,晚了,我那好妹妹若是先到了,可要發脾氣的。”
“表哥,昨兒聽說三小姐要和母親去進香,多拜了菩薩,菩薩才會保佑。要不,表哥我們也去拜拜佛吧!”楊寧琿挑了挑眉,背著手踱了出去。
一行人又滿是悠閑地到了華府,打算邀約華玉書同去遊玩。卻不想正好見了一人鬼鬼祟祟地在偏門前探頭探腦。
楊寧琿起了疑心,也就到邊上的茶樓裏坐著,雅間的窗口看出來,正好可以看到這門邊的場景。
不多時,一群人擁著個錦衣華服的公子過來了,那賊眉鼠眼的人忙上前去,似乎在報告些什麼情況。
耽擱了還不到一炷香時辰,一行人就移步到了華府正門前,等著小廝前去拍門稟告。
不多時,華知縣竟親自前來將一行人迎了進去。
“這人誰啊?竟比我還有麵子?”徐世子似笑非笑地道。
“杭州何知府之子,何天瑞。”文清答道,“何知府老來得此獨苗,甚是愛護,被縱得有些不成樣子。從這些日子得到的消息來看,這何天瑞除了鬥雞走狗,欺男霸女,似乎沒做過什麼好事。當地人也是敢怒不敢言。隻是不知,他竟然到了這樣一小縣城來,所為何事。”
“八成沒什麼好事,咱們還去去看看吧!權當是瞧熱鬧了,表哥哦?”徐世子癟癟嘴,有些不屑地道。
三人剛下了樓來,正好瞧見從偏門溜出來的秀杏。這是三小姐身邊的得力丫頭,大家自是識得。隻是不知為何滿是憤怒,卻又神色匆匆。
不待七皇子吩咐,文清已經悄然跟了上去。
楊寧琿和徐淵卻是滿臉淡然地扣開了華府大門。
兩位公子本是貴客,連日來與自家公子結交,也算是熟識了。便也沒用通報,就放進去了。
還未走進廳房,卻聽見那何天瑞咆哮的聲音,“感情華大人是忽悠我呢?我的小廝可是親眼瞧見了那陳秀雯進出這華府大門的。而今,華大人卻跟我打馬虎眼?今兒無論如何你也得交出那小蹄子,說破天,那也是我的小妾,怎麼能留在你們華府?”
“何公子明鑒,我府上真沒有留了那陳秀雯。當日她確是去投奔親戚了,自是不在我府上。”華知縣沉著聲音解釋道。
“看來華大人今日是不肯給本公子這個麵子了,來人啊,給我搜。”何天瑞吼道。
隻是人還沒動,就聽見一個聲音懶洋洋地響起,“呦,看來小爺今天來得不是時候啊!”
大家朝著廳堂門口望去,正好見了兩個俊逸脫俗、滿是清貴的公子立在堂前的廊上。一個白衣翩躚,舉止文雅,沉靜如水;一個身著黛色錦衣,滿身貴氣,臉上還掛著嘲諷的微笑。
白衣男子微笑著道,“華大人,我們本想邀了令公子出去遊玩,卻不想家裏還有客人。叨擾了。”
“七爺客氣了,也不是什麼光彩事,叫七爺和徐公子看笑話了。”華知縣艱澀答道。
“隻是不知......”
何公子感覺被人晾在一旁,心中很是不爽快。那七皇子還未問完,就打斷了道,“無論如何,華大人今天得給本少爺一個說法。別以為找了一兩個打扮得稍貴氣點的人來,就可以糊弄過去。怎麼說,那陳秀雯也是她爹同意給我做妾的。說破了天,也斷沒有藏在你家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