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來正好遇到了前來找尋侍衛,一行決定先去杭州府休整再行出發。
徐淵一路上都一聲不吭,全然沒了當初的熱情。
華芝見了,搖了搖頭,隻能無奈歎了口氣。感情這東西,總是世界上最能讓人傷心之物了。而且,除了自救,別無他法!
在杭州府,三人就此分了路。
七皇子和徐世子自是前呼後擁地返京。華芝站在原地,看著龐大的隨從侍衛隊,似譏似嘲地笑了笑,或許,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也是前世她和四郎的差距。
華芝回到家中,華夫人摟著她哭嚎許久自不用說。就連平時調皮搗蛋的華玉書都跑出來,眼睛紅紅地自責沒能跟著她,好好保護她。
有家人,真好。
起碼,有人陪著。
但大家對於這件事卻沒什麼議論。想來因是跟著皇子失的蹤,消息肯定是好好封鎖了的。
家裏沒了客人,華芝又回到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
轉眼,中秋就到了。
華家人口簡單,本想著隻是一家人圍著吃頓飯,也沒甚意思。就定著一家人出去走走,然後一起去最好的酒樓吃上一頓。也讓家裏的仆人們能安安心心地吃頓團圓飯。
因著有“秋暮夕月”的習俗,待到食完晚飯。華夫人就得早些回到府裏祭月。
月下院子裏擺著一張長長的案桌,桌上擺了香燭和好些瓜果。滾圓的西瓜被切成了蓮花形狀,盛開在盛滿莊嚴的案桌上。
紅燭高燃,華夫人領著幾個女兒恭敬祭拜月神。
華芝三人在後方一步左右,排著跪開。
聽著華夫人虔誠祝禱,希望家人平安順遂。卻又在最後低低加了一句,希望開年能給華芬說戶好人家,一生安穩。
華芝一驚,是了,來年大姐華芬算虛歲也有十四了,是到了說人家的時候了。
隻望不是那朱姓秀才才好,家底單薄不說,又屢試不中,眼見著大姐就那樣耗去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年華。
不待華芝暗自琢磨,華夫人已經將擺在中間的大月餅切成了若幹等分,分給大家食用。因著家裏人丁單薄,為著喜慶,家裏管家、管事婆子、得力小廝、大丫鬟等都分得了一塊的。
後來,家裏確實多了些陌生婆子進進出出,而華芬則總是滿臉嬌羞地躲回房裏。那些應該就是來說媒的婆子了。
華芝感歎,華家畢竟是人丁單薄了些。母親隻好祈求神靈保佑得一門好親事,也是沒個幫襯的。
要是那些豪門大族,各家四親五戚,哪裏會像現在這般抓瞎。總有些姑奶奶、伯母、嬸娘早早就幫著四處相看著了。
反觀現在家裏,伯父伯母早沒什麼聯係了,是靠不上的;大舅母薦上來的多不是讀書人,隻怕父親還看不上;二舅母倒是人麵廣,估計還很有些不錯的娘家子侄,但如今她卻隨了二舅去了湖北任上,畢竟是遠了些,諸多不便。
母親倒是該有些交際圈子了,縣令太太不該這般沒個應酬的。
華芝在不安地期待中,沒等來華芬定親的消息,反而傳來了父親升官的消息。
這也算是一大不同了,父親在上一世在縣令位置上庸庸碌碌過了一輩子。而這一世卻因著和七皇子的結識,加之幫扶了陳秀雯一把,冥冥中自有天定般,竟讓父親升了知州,調任湖北荊門。
因著二舅舅一家也在湖北安陸任職,還是知府,算得上守牧一方了。這也真算得上是正想著打瞌睡就有人遞上了枕頭了,華芝自是樂得如此,大姐的婚事想來總會順當許多。
越級提升本也不算少見,但總得有對等的功勳才能提上去。記得二舅越級升職,是因著那年水患,所治縣內竟是沒有一段堤壩出事,也沒有一人因為受災而流離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