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剛知道三年前真相的時候,她真的很恨唐藝和時笛,恨她們改變她的人生,恨她們把宮歐這頭野獸帶到她身邊。
可現在,她已經沒那麼恨了。
因為,她對宮歐的所作所為再痛恨再不能認同,也不能否認,她已經為他心動的事實。
時笛迎麵走來,朝她飛了一記冷眼,走進病房。
不一會兒,時小念就聽到時笛的軟言細語傳來,聲音恨不得化成水似的。
……
時小念離開醫院,找了搬家公司將宮歐所謂“還”給她的東西一並送給夏編。
當搬家公司將所有東西都往夏雨和李哥的二人之家搬時,夏編激動得咆哮了,“我去,這套杯子不是古董嗎?之前我在網上看過新聞,說是歐洲皇室用過的!古董啊!發財了!老公我們發財了!”
“哇哇哇,這是傳說中的太空艙按摩椅啊……啊啊啊,這是米蘭的高定啊!哇哇哇,這包這包這包限量款啊!”
“我天呐,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奢侈品!”
夏編滿屋子亂躥已經瘋了。
李哥是個憨厚的老實男人,聞言便朝時小念道,“這不太好吧,這些東西都太貴重,你怎麼能送我們。”
“你們之前為幫我的忙還進過一回警察局,這點算是我借花獻佛吧。”
時小念站在一旁微笑著說道,“而且,過一陣我就準備離開S市了,這麼多東西我也帶不走。”
“你要走?”
李哥愕然。
“嗯,換個環境。”時小念說道,看著已經瘋掉的夏編笑了笑,無聲地離開他們家。
她一個人走在街上,在醫院的幾天她想清楚了。
她決定照封管家說的,離開這座城市。
這座城市對她來說發生過太多太多的事,想起來,似乎都沒什麼好的。
宮歐這次放她一馬,不想再見到她,真要是哪天走在路上狹路相逢,挑起他的怒火,她就真萬劫不複了。
時小念走向公交車站,忽然,一部私家車在她旁邊緩緩停下。
車窗被緩緩放下。
時小念低眸看過去,隻見閩秋君坐在後座,身上穿得照常雍容華貴,皮膚保養得很極,一臉欣喜地看向她,“小念,這麼巧。”
時小念呆了呆,才勉強從嘴裏發出一聲,“媽。”
自從親子關係斷絕後,她叫一聲媽都覺得難堪,名不正、言不順。
“正好,你爸沒時間陪我吃晚飯,你陪我吧。”
閩秋君說道。
“不了,我還要去醫院。”時小念說道。
聞言,閩秋君的目光有些黯然,“你現在是不是不願意陪媽媽吃飯了?我知道,我們家給了你很多委屈受。”
在時家,對比而言閩秋君是對她最好的人。
時小念沉默地看著她,想到自己過一段時間將離開S市,也許,以後都碰不上麵了。
“好,我陪您去吃。”
時小念淡淡一笑,推開車門上車。
“真乖。”閩秋君欣慰地看著她,一路上緊握著她的手,讓司機開車,司機點頭,“好的,太太。”
慕千初本來是讓養父和時笛一無所有地離開慕氏和慕家,可因為宮歐的插入,反而讓當時就退出慕氏的養父保全住自己。
養父在股票上沒有虧損,時家還能開得起車,請得起司機。
這算誰報複了誰呢?
時小念苦澀地勾唇,閩秋君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地道,“你最近怎麼瘦成這樣,沒好好吃飯嗎?”
“沒什麼,在減肥。”時小念淡淡地道。
“你都瘦成這樣了還減什麼肥,別再減了。”閩秋君拍拍她的手說道,“媽媽請你吃頓好吃的。”
“謝謝媽。”
時小念微笑。
閩秋君將她帶進一家日式料理高級餐廳,兩人在一間包間坐下。
小小的桌上很快堆滿各種日式料理。
時小念將一個壽司剛放進嘴裏,閩秋君便開始念叨時家的事,“你妹妹真是個死心眼,你說慕千初突然一紙分手聲明將她踢開,讓她在娛樂圈都差點混不下去,現在慕氏破落了,慕千初的身體又差成那樣,她卻要傻到去照顧他,你爸都氣得不行。”
時小念聽著這話,差點被壽司噎到。
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才看到閩秋君道,“媽媽,你不能總這樣聽爸爸的,爸爸說什麼是什麼,這件事是千初的錯嗎?”
養母沒有主見,什麼事都聽養父的。
養父說月亮是方的,養母就真能看出四個角來。
“……”
閩秋君愕然地看著她。
“如果不是爸爸害千初,時笛幫著,千初也不會將他們趕出去。”時小念說道。
她相信這件事情養母都不知情,養父心機太深,養母在家裏是地位較低的一個家庭主婦,養父都不屑告訴養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