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千初沉默地站在她身旁。
“也許,我真的不配有個家吧。”
她以為自己得到了,結果就那麼輕易地支離破碎。
“我不這麼想。”慕千初看著她,目光深沉,嗓音質感溫醇如剛釀出來的紅酒,“是你還沒找到那個真正能給你家的人。”
“……”
這回,換時小念沉默了。
她抬眸凝視著他的眼睛,慕千初看著她。
現在的時小念真談不上有多好看,消瘦的臉顯得特別小,沒有一點妝容,雙眼紅縞布著血絲,連眼神看起來都沒有那麼清澈,整個人就寫著兩個字,憔悴。
可她這樣安靜注視著他的時候,慕千初的心還是跳漏了一拍。
這個女人,他想了多久念了多久。
這兩年,他每次感到她離他近一點了,她又飄走,遠離他的視線,沒有電話,沒有聯係,就像徹徹底底把他淡忘了一樣。
如今宮歐失勢,席家歸他所有,他終於不用再擔心她什麼時候會飄走了。
慕千初伸手按住她的肩,低下頭吻向她的唇。
“千初。”
時小念站在他麵前沒有動,隻是目光有些泛冷。
“……”
慕千初的臉靠得她極近,抿唇,沒有繼續吻下去。
時小念推開他的手,淡淡地道,“你回去休息吧,我等湯開就行了。”
慕千初沒再有越矩的動作,溫和地說道,“我在這裏陪你。”
“也許時笛還在等你,太晚了,你回去吧。”
時小念說道。
“你知道我和時笛並沒有睡一個房間,她不用等我。”慕千初說道,一雙眼睛深深地盯著她,解釋著。
“你不去看看怎麼知道。”
“骨湯是我煮的,還要放多少佐料你不清楚,我等你把湯喝完再上去。”慕千初道,堅持著要陪著她一起。
時小念很想說自己已經沒有胃口,但想想還是作罷。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慕千初好像對她還殘留感情。
如果一切都是他做的,那對她還有感情不是像個笑話麼。
這個夜晚,時小念和慕千初站在廚房裏等著一鍋骨湯煮開,各懷心思。
……
太陽升起來,明亮整個白沙群島。
時小念端著一杯咖啡站在窗邊往下望去,隻見不少穿著製服的男人下麵走來走去,美其名曰是巡邏,但也是變相的一種監視。
陽光落在她的臉上,眼中透露出思考。
目前的形勢是,她和徐冰心對慕千初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她裝著一無所知,就是希望慕千初念在一場發小的份上,不會將她們席家趕盡殺絕。
還好,今天就離開了。
隻要離開這座島,離開意大利,慕千初的手就伸不出那麼長了。
時小念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低眸望著下麵,忽然望見遠處的花圃邊上站著兩個熟悉的身影。
時笛。
慕千初。
兩人正聊著什麼,隻見時笛一個勁地彎腰低頭,像在道歉似的。
見狀,時小念立刻轉身朝自己的床走去,將咖啡杯放到一旁,把電腦打開,手指按了幾下鍵,然後抓起一旁的耳機放到自己耳邊。
“對不起,對不起,千初,我不是故意的。”
時笛的聲音立刻傳進她的耳朵裏。
時小念在這裏很難時時監控到慕千初,所以都是由國內的封德派人監聽,她隻在覺得有詭異的時候才去竊聽。
果然,時笛真的是道歉。
“你做的這些太幼稚了,我們都已經不是小時候,在小念走過的地方灑珠子,在她的杯子裏吐口水這種幼稚的行為我不想再看到!”慕千初的聲音有些嚴厲,斥責著時笛,“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不會再管你!”
“……”
時小念坐在床上錯愕地聽著,她這兩天心思都花在慕千初身上,根本沒有注意過時笛做了什麼。
她看向一旁的咖啡,頓時有些反胃。
時笛對她一如既往醋意很大,居然做這樣下作的事。
“我不會我不會了,你不要趕我走。”時笛的聲音帶著哭腔,哭著請求慕千初原諒,“以後我再也不吃醋了,我保證,就算姐和你真在一起了,我也不會嫉妒的,我隻要在你身邊就好,你不要趕我走,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保證會很聽話,你說什麼我都照做的。”
緊接著有什麼落地的聲音響起,應該是時笛跪下了。
時小念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