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標第二階段進入倒計時,我在電梯旁邊醒目處掛上日曆牌,上麵寫著:離投標還有30天。
從情報看,德文在這場長跑中處於不利位置。諾貝伊頓、吉田秋都進入“合龍”——即完成各小組分項研究和技術攻關,開始進行藥劑組合,通過電腦合成、效果模擬以及大量的實驗篩選出最佳配方,德文、梵非、大陶則是難兄難弟,都遇到不同程度的困難,我問肖章還要多長時間,他說沒準,科研攻關好比做奧數題,想通了立馬能完成,想不通熬幾天幾夜都未必行。
看樣子黃總處於想不通的狀態了,我悲觀地認為。第一反應是布置安插在幾家公司的內線做點什麼,轉念又想,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就算現在冒險偷到東西讓黃總“合龍”,德文整體進度還是落後那兩家,而且有可能使內線身份敗露,得不償失。不如在“合龍”接近尾聲時幹一錘子買賣,把整套數據都弄到手。
另一方麵因為談雪菲的暗示,我對德文前景還是持樂觀態度,雖然這種樂觀與我對談雪菲的信任一樣,都毫無理由。
承蒙裸照風波影響,盡管沒掏四十萬元,容小米還是在爭議聲中挺進四強,我私下估摸觀眾都有種好奇心,想看看這位敢脫敢露的女孩長什麼模樣,難怪近幾年動轍出現“**門”,大概都看中網絡力量。
選出四強第二天夜裏,炫采人生喻主任和我進行了一次嚴肅而坦誠的談話,內容關於容小米。他說無論才藝還是綜合能力,包括舞台效果、觀眾支持度,四強中容小米都敬陪末座,唯一優勢是人氣,還是通過豔照門換來的,作為話題女孩,緋聞中心,電視台樂於渲染這一點,但冠軍隻能是親切平民、健康清麗、多才多藝的女孩,才能資格成為代表電視台形象的大使…….
我打斷他冗長的發言:“你直接說怎麼安排容小米。”
“現在的形勢是這樣,二號選手從預賽至今始終保持很高的競技水平和人氣,各項條件也符合內定標準,如果不出意外,她將是炫采人生冠軍;六號選手曾參加過超女選秀,具有豐富的舞台經驗、表演技巧,還有一幫忠心耿耿的粉絲團,最重要的是她舅舅是上海某集團老總,其它話不用我多說,因此小米最強勁的對手是四號選手陳甜甜……”
我又一次打斷他:“對容小米來說第二名都是失敗,至於第三名,更不在考慮之中,如果喻主任還希望我為電視台做貢獻,恐怕會很失望。”
他不慌不忙道:“薄董事長,你要弄清一個問題,她為什麼參加選秀?”
“想出人頭地,進軍影視圈。”
“這也是炫采人生比其它選秀欄目都吸引人的地方,根據競賽規則,入選三強的選手將參加我們台與潤鵬影視公司合作的三十集電視劇《都市一家人》,冠軍扮演女一號,亞軍、季軍將視劇情需要參演女二號和女三號,而第四名隻能參加廣告拍攝,明白嗎?”
老狐狸,不放過任何榨取利益的機會,我裝出漠不關心的樣子,淡淡說:“拍攝電影……對普通女孩而言是夢寐以求的機會,但容小米不稀罕,她已先後在兩部電影中跑過龍套,感覺一般般。”
“嘿嘿嘿,小米跟我談過,那是薄董事長拿錢砸出來的機會,之所以沒取到好的效果,是導演根本不重視,安排的角色也不適合她,結果鬧得大家都很別扭,但我們不同,潤鵬影視有一支出色的策劃包裝團隊,能根據各人的氣質特征進行設計,統籌安排,使角色盡量貼近本色,這樣演起來容易入戲,演員也容易出彩。”
傻丫頭,早早把底牌亮給人家,叫我怎麼談?
我氣得暗暗吐血,臉上卻蕩漾起笑意:“喻主任怎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