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很厲害,尋常人等難以近身,就算近身也做不了什麼。
“辭職後吳越對我日趨冷淡,每次打電話都借口工作忙,其實是怪我不跟他商量就辭職,導致上家不再信任他,同時魯曉軍、季敏等人也顧慮重重,擔心我沒有公司束縛,容易泄露秘密,因此上家開始運籌找人替代我,直到上個月正式通知說不需要我幹了。再後來吳越約我到紅磨坊娛樂城見麵,提出分手。連續遭受打擊我情緒失控,跟他大吵一場,還鬧出那麼大事……”
真相終於揭曉,季敏是潛伏在梵非的內鬼,而吳越則是需要重點關注的對象。另一個重要信息是,唐雪漫跟這個情報網無關,是橫空殺出來的黑馬,但她的背景仍是個謎。
將柏妮送到家,看得出她很傷感,對我也十分愧疚,上樓前主動擁抱了我一下,流淚滿麵跑開了。
車子開出一段後停到路邊,我需要冷靜下來慢慢理清混亂的頭緒。
整件事中德文、吉田秋和梵非是受害者,對手高明之處在於以毒攻毒,除季敏的身份不太明確,柏妮和魯曉軍都是雙麵間諜,這樣即使暴露一層身份,反而能掩護更深層次的秘密,而且事發後受害者有苦說不出,就象我和武宮正雄,隻敢暗底下生氣,不敢拿他們怎樣。
剩下大陶和諾貝伊頓。
是大陶嗎?不太象。倘若大陶擁有如此隱密的情報網,早就進入“合龍”,無須至今還苦苦掙紮,更無須動轍找我和邰偉豪聯手。
然而諾貝伊頓……在我設想中它是最不可能搞鬼的公司,一是雄厚的研發力量,一是嚴謹的財務製度。
眼前交替閃現陶鬱和詹姆斯的麵孔,還有徐教授,他娘的,那個家夥不知什麼來路,私人實驗室裏居然有桃色Ⅱ號藥劑味道,再加上唐雪漫,冷豔而神秘的女孩,幾個人把我攪得一團亂麻。
手機響了,是小楊打來的,報告說吳越在秦淮路月亮灣酒吧與某神秘女約會。
接到肖章委派後,他夜以繼日盯在吳越住宅附近,所以稍有動靜就能在第一時間掌握,我懷疑小楊如此敬業並不全為了錢,而是興趣使然,他對盯梢、跟蹤、刺探情報有種發自內心的熱愛。
看看時間,已將近中午,從這邊趕過去要穿過鬧市區,路況不好加交通高峰,快則四十分鍾慢則一個小時,黃花菜都涼了。當下撥打肖章的手機,無人應答,打到公司詢問,說肖總半小時前就離開了,沒交待去哪兒。
這家夥怎麼也鬼鬼祟祟起來?我悻悻掛斷電話,決定盡力而為,起碼看看月亮灣酒吧裝修得如何。
緊趕慢趕來到秦淮路,迎麵看到小楊驅車返回,唉,還是遲了一步。會合後小楊調出數碼相機裏的圖片,由於距離較遠,吳越和接頭女人又始終沒有正麵對鏡頭,隻能看個大概。那個女人比吳越矮半頭,約一米六七左右,可能為了遮人耳目,她戴著寬沿邊帽子和墨鏡,外麵罩著寬大的風衣,給人一種神秘感。我注意到她拎的包:
佐丹妮黑色花邊小挎包。
正是上回在suring酒吧與柏妮交換的,她進去時帶著蘋果棕色拉絲褶皺包,後來換給了柏妮。
她不是季敏,季敏是遼寧人,具有東北女孩的典型特征,身高一米七,體型高挑勻稱,看上去非常結實。
佐丹妮小挎包先由柏妮換給季敏,季敏又在後來的情報傳遞中換給這個女人,真是一次有意思的旅行。
“根據你的觀察,他們倆熟不熟?”我問。
“嗯——”小楊想了想,“我跟蹤吳越過來時為了防止暴露,車子向前開了一段才調轉過來,進酒吧後發現兩人已躲在偏僻的角落裏交談,所以那個女人應該先一步就到了,從說話的神態看,兩人以前打過交道,但不算太熟悉,表情都很嚴肅,由始至終沒笑過,四五分鍾後女人先離開,吳越叫了兩瓶啤酒自斟自飲,幾分鍾前才結賬走人,他情緒不太好,眼睛直鉤鉤盯著酒瓶,過會兒骨嘟一口,再過會兒又骨嘟一口,有借酒澆愁的味道。”
小楊已有專業偵探的水準,觀察得細致入微,連對方心理都揣摩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