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一顫,悄聲道:“他們要動手,快打110報警。”
小楊道:“沒用,警察知道這裏是黑幫內訌爭鬥的地方,懶得插手過問,通常報警後過一兩個小時才姍姍來遲,頂多救個把人,收繳幾件凶器而已。”
“總比沒人管好,好漢難敵四拳,他們倆肯定不是對手。”
“我看未必。”
我霍地掉頭嚴厲看著他,他吐吐舌頭,慢騰騰退到後麵打電話去了。
就在短短說話的工夫,下麵已動起手來。混亂中丁棟根退到黑衣人後麵,而唐雪漫身後突然冒出五六個壯漢,形成合圍之勢。卭哥解開褲帶用力一抖,竟變成一根能軟能硬的鋼索,唐雪漫則從背後抽出一根鋼棍,“格格格”拆成一根三截棍。
雙方都是有備而來,幸好隻用冷兵器,沒有開槍,可能他們都有顧忌,擔心招來警察,也可能怕事情鬧大,棒打刀砍隻是打架鬥毆,用上槍性質就不同了,屬於公安部督查的大案要案,這方麵門道丁棟根倒拎得清。
“叮叮當當”,隨著一陣令人心驚肉跳的撞擊聲,雙方在偌大的廠房內展開廝殺,起初卭哥和唐雪漫背靠背作戰,後來不知是他們覺得不便於施展,還是黑衣人們有意分割,兩人越戰越遠,逐漸形成兩個包圍圈。
由於雙方均使用長兵器,間隔得比較遠,場上隻聽到叱喝聲和兵器擊打聲,並沒有出現險情或火爆的場麵。
丁棟根很不滿意,叉著腰大喝道:“精神點,往死裏打!”
往死裏打,就是叫手下拚命衝了,當下場麵形勢大變,黑衣人亡命似的猛打猛衝,全然不顧自身性命,尤其是唐雪漫這一邊,兩個身子比蠻牛還壯的漢子竟直挺挺往三截棍迎上去。須知三截棍尖端是帶槽口的三角刀,棍子下半段則布滿亮晶晶的碎尖,輕輕蹭一下都會留下深深的血痕,若狠狠砸中,皮開肉綻是最輕的。
唐雪漫沒見過這樣不要命的人,身形微滯,其它人趁機縮小包圍圈,有幾個索性扔掉兵器和身撲上去。然則貼身短打是唐雪漫的強項,她低叱一聲,後退半步,右手疾如奔雷一拳打在身後黑衣人眼睛上,揚起左腳一下子踢飛正麵壯漢手中的砍刀。身後黑衣人慘叫一聲雙手捂眼哆嗦著蹲下去,左右兩人一個持刀刺向她腹部,一個飛腳朝她腰間狠狠踹下。唐雪漫身體一旋,右腿上屈擋住那一腳,順勢彈出踢在他襠部,那家夥發出悶哼如蝦米般彎下腰。她左手抓住拿刀的手腕,往懷裏一帶右掌重重劈在那人腰間,隨著一聲慘叫又倒下一個。
壯漢手中刀被踢飛後愣神的工夫,三個同夥已瞬間全被放倒。這廝雖然凶悍也知其中利害,知道今天是碰上高手了,連退兩步欲撿起鋼棍,唐雪漫搶先一步踩在鋼棍上,膝蓋順勢頂在他胸口,他慘叫著還未倒地又被她淩空抓住向後一揚,正好擋住兩個偷襲者的鋼索和砍刀,瞬間血流如注,飛濺的血珠噴了兩個偷襲者一臉。
守在丁棟根身邊的兩個保鏢見狀趕緊衝上前,加上幾個受傷的重新將她圍在中間,但氣勢明顯減弱,不敢象剛才那樣囂張。
卭哥這邊戰鬥相對平穩,黑衣人們知道他身手不凡,分割包圍時特意留出幾名好手,交手時也不象那邊以欺負女孩子的心態冒險,而是謹慎小心,步步為營,等他窮於應付時猝然強攻。戰至酣處一個壯漢用戴著鋼圈的手臂纏住他鋼索,其它幾個也不上前,守在四周往兩人身上拋繩子,想把他們捆在一起。卭哥虎喝一聲,棄索下蹲,以極其怪異的姿勢左扭右突,水蛇般從重圍中擠出來,然後一個鷂子翻身衝向唐雪漫那邊。
黑衣人們奮不顧身以身體相攔,因為以眼下的狀況一旦讓兩人會合,很可能輕鬆殺出重圍,丁棟根也大呼“擋住他,擋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