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倩出神地看著針管:“諾貝伊頓是老牌藥劑研發集團,早在幾十年前就秘密參與美國軍方研製生化武器和化學武器,並且作為傳統保留下來,因此諾貝伊頓核心技術骨幹大都會兩手製造毒藥的絕活,湊巧的是,上海分公司就有一位。”
“所以……”我低頭看著小包。
“它叫‘激烈先鋒’,主要成分是炭蛆病毒的變種炭蛆氰鐦,是越南戰爭中審訊俘虜的極端手段之一,注射入人體即產生過敏反應,冒出象你臂上的包包,兩小時後奇癢無比,讓人忍不住抓撓,包包一抓就破,膿水淌到哪兒潰爛到哪兒,更是癢得鑽心,可怕的是你明知抓了之後蔓延麵積會更大,還是無法控製…….當年很多俘虜癢得在地上打滾,用頭撞牆,最終還是不能自持,在痛苦和瘋狂中走向死亡。”
我聽得瞠目結舌:“小倩,你這是把我往死裏整啊!我們有這樣的深仇大恨嗎?”
她從容一笑,表情越來越放鬆,顯得勝券在握:“如果能在兩小時內解決問題,我自會提供解藥,附帶說一句,解藥效果相當好,一分鍾內可消除所有不適而且沒有副作用,唯一後遺症是解毒後三個小時內下身有點癢,”她浹浹眼,“多去幾趟洗手間就好了。”
“什麼問題?”我看著觸目驚心的包包,自信心遭到前所未有的打擊,“你在要挾我,對不對?”
“我說過,商業競爭是無情的。”
“這是犯罪行為!”
“隻要和平解決,此事尤如蜻蜓點水雁過無痕;若不配合隻好讓你在鬼門關前轉一圈,我呢連夜離開上海,反正諾貝伊頓在全球都有分支機構,隨便找個山清水秀的城市好啦,我適應力很強的。”
我歎息道:“看來你鐵了心要為諾貝伊頓立功。”
“香港分公司總經理,年薪五十萬,一個月帶薪假期,還可以吧?”她微笑道,“早就想無牽無掛到加勒比海享受陽光、紅酒和帥哥,配合一下吧。”
“別忘了替我帶張機票,我陪你躺在沙灘上曬日光浴,要是喜歡別的帥哥,我們可以分兩個房間,不過我的房間沒有鎖,隨時歡迎你進來。”
她眯著眼看我:“這話如果早一個月,不,哪怕一周多好,女人耳根子軟,容易改變主意,不過現在遲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你想要德文‘合龍’藥劑?”
“還有實驗數據。”
“憑你跟邵偉豪的關係,想弄到這些還不是小菜一碟?你明知我們之間互通有無,共享研究成果。”
她抿嘴一笑,拍拍肩上小挎包說:“傍晚你不是讓梵非的小董來取東西嗎?他並沒有回公司,而是去了欣悅咖啡廳,我和邰偉豪正在那兒休閑,然後找個借口誑開他,輕而易舉把東西換到手,諾,就在我包裏,想不想欣賞一下?”
我腦中靈光一閃,指著她道:“你……你的用意不僅僅是拿回去研究,而是想它毀了?”
“你總是這麼聰明,難怪詹姆斯最忌憚你,”她笑吟吟道,“諾貝伊頓對自己的實力足夠自信,根本不屑於偷看別家的東西,不過詹姆斯知道中國人鬼點子多,喜歡耍陰謀詭計,薄董事長更是人中之龍,論玩心眼誰都鬥不過你,所以索性來個斬草除根,讓德文徹底喪失投標資格,這樣諾貝伊頓豈非穩操勝券?”
“別忘了還有吉田秋和大陶。”我潑她的冷水。
“五家裏麵大陶實力最弱,到昨天為止還沒有‘合龍’,純粹陪公子讀書,吉田秋嘛,整體技術水平還可以,可這回不行,眾所周知武宮正雄跟羅主任是鐵杆,一朝天子一朝臣,蔣副所長不可能讓吉田秋中標。”
她知道武宮正雄與羅主任的關係,想必也察覺到我與蔣副所長之間不同尋常,所以詹姆斯不惜觸犯法律也要鋌而走險,他的算盤打得很精,出於安全考慮,“合龍”藥劑和數據不可能做備份,隻要銷毀孤本就能構成致命打擊。
我歎了口氣:“詹姆斯對局勢把握得很好,你也出乎意料的狡猾,我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