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軍o(^0^)o
“名字?”
“姓梅名香。”
“特長?”
“煮食烹飪。”
“好,進去領牌子吧。”後務軍營長在她名字上勾了個勾,眯著眼看見麵前的隊伍空了,這才揉了揉發酸的眼睛,自言自語道:“這次來應征的婦孺太少了,每次都是這樣,過了第一輪篩選就隻剩下這麼幾個。將軍也真是的,不就是洗洗衣服燒燒飯的,居然連身家背景都要一一查過。”他拿起筆尾對著本子上人名敲了一遍,敲到最後一個頓了頓。
“袁。。。滾滾?”怎麼有人有這麼奇怪的名字。
“來了來了!”砰地一聲,重重的包袱砸在了桌上,筆墨橫飛,濺了營長一臉,那墨汁隨著抽動的小胡子滴滴答答流了下來。
“官老爺,對不住啊對不住,我看點名的時辰要過了,心裏著急怕晚了會被趕回去,跑的有點快。。。我來給你擦擦。”營長的臉就跟一月天的冰塊般凍得死人,扭頭避開了那隻拿著香帕突襲的渾圓玉手。
“名字?”深吸一口氣,簡單用袖子抹掉墨汁。
“袁滾滾。”
“。。。特長?”小胡子繼續抽搐。
“什麼都。。。會。。。”一點點。
“。。。去領牌子吧。”
“哎!謝謝官老爺!”她張牙舞爪地往後營奔去,留下營長和一堆狼藉。他耐力也算是好的,繃著個臉開始自己摸摸索索整理身上,卻不想魔音穿耳,她又半途折回:“官老爺,你把衣服脫了給我,我洗好了給你送去啊?”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這怎麼過意得去呢,我不小心弄髒的,理應由我來清洗,這個天幹得快,明日就又可以穿了。”
“我說了不用了。。。”
幾百丈外的演習營帳內,隨輕塵正凝神執刀練武,熾氣飛揚,光影閃爍,卻陡的手中一滑,把雪亮的兵器給送去了柱子上。他莫名地看看自己的手,又莫名地看看帳外的藍天,還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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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o(0__0)o
“最近各營的情況怎麼樣?”隨輕塵用絲布抹著手中的長刀,漫不經心地問道。
櫛風拿著下麵呈上來的文書一一報給他聽,而隨輕塵也時不時點頭,隻是眉眼中的肅氣仍是滯留不散。唉。。。都快一年了。。。他還是這副冷淡的表情,以前那個笑容爽朗,意氣風發,敢愛敢恨的隨將軍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為何?”
櫛風一愣,勉強把思緒轉了回來,這才發現隨輕塵在對他的報告問話,為何夥房最近不太安靜。他定了定神低頭翻頁繼續讀下去:“好像有個夥房的人食量很大,東西又不夠他吃,暈過去好幾次。”
劍眉微挑,他嗤道:“夥房的食物供給應是照男子成人食量來算的罷,我在邊塞征戰數年,糧餉從未缺過,這可是第一回聽說有人餓暈。最近烏夷又有動作,我不想花時間在這些小事上。”說完他猛地站起,取了自己的盔甲穿戴完整便往外頭走去。
櫛風歎了口氣,招了一個步兵過來道:“你去夥房,讓他們自己解決這事情,這個時期盡量安靜點,以後也不要寫上來呈報了。”
軍營後的半山腰上,一個身材矮小的女子正湊著溪水洗菜,沒有什麼形象地蹲在地上,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小肉墩。“紫駝之峰出翠釜,水精之盤行素鱗;犀箸饜飫久未下,鸞刀縷切空紛綸;黃門飛鞚不動塵,禦廚絡繹送八珍。唉,好懷念啊。。。”
咕——又是一陣尷尬的肚子叫。她連忙起身巡視四周,就怕有人在身邊聽到了。唉,因為飯菜不夠吃已經餓暈過去幾回了,難道今天還要來一次?圓圓的杏眼一下子瞥到了從遠處走來的兩個披著盔甲的軍人身上,她連忙蹲了回去重新洗菜,生怕又被罵做偷懶之人。
——哎,好餓哦。。。
隨輕塵早就看見了那個身穿夥房服裝的嬌小女子,見她如此辛勤勞作竟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到來也不甚在意,與櫛風並肩走到了坡下。
“可以開始了。”
“是。”櫛風點點頭,拔出腰中的信號彈,一股青煙冒出,緊隨而起的便是在底下空曠營地上操練的兵將們的高呼聲,整齊一致,響徹天地,隨著陣型的變幻而時強時弱。
女子被震得轉過頭來,立即傻眼以對,隻因這是她第一次瞧見如此壯觀驚人的場麵,銀白的衛甲湛湛,整齊地在地上移動著。“好,好亮。。。好像娘煮的粉皮粥。。。”她謂歎著,腳上力氣突然被抽空了般,整個人筆直地往前摔了下去。
悶哼一聲,隨輕塵隻覺得一塊大石頭重重的壓在了身上,手臂後背無一不疼得難以呼吸。櫛風嚇得臉色蒼白,扶著他的手讓他勉強撐了起來,隨輕塵齜著牙回頭看去,隻見——
一個五官清秀討喜、膚色粉嫩白皙的女孩正以很難看的姿勢趴在他身上,圓圓的身材、圓圓的腦袋、圓圓的丫環髻、顛來倒去無論如何看都很——圓滾滾。她吃力地爬了起來,麵色似乎有些不太好,隻是隨輕塵的麵色比她更加不好看。
“你叫什麼名字?”
袁滾滾摸了摸圓圓的腦袋,似乎因為方才的跌落還有些神誌不清,她晃了晃頭道:“我叫袁滾滾。”
隨輕塵一怔,麵上閃過驚訝不信的表情,半晌過後卻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嗯,還挺形象的。”櫛風聽著他的笑聲更加震驚,扭了頭不可思議地看著糾纏在一起的兩人。
袁滾滾隻當他被自己壓壞了腦子,著急地起身,拉過他的胳膊就往自己脖子上掛去。櫛風就在一邊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把隨輕塵半扛了起來往前走去,踉踉蹌蹌的,好像自己也受了什麼重傷一樣。
“你得馬上去軍醫那裏看一看,免得傷著腑髒。”
“你對自己的體重倒是估計得挺準確的麼。”嘴唇幾不可見地彎彎翹起,他搖了搖頭,真是個奇怪的姑娘。而他居然沒有多做什麼反抗,就這麼讓她急匆匆地拽著往山下“飛奔”而去。
“嗯,我這人一向比較有自知之明,尤其是你這種豆芽身材的,保不準壓死了我要吃官司。話說回來了,你還真是。。。輕飄飄啊。。。”隨輕塵眉毛倏地一挑,作勢要掙開她的鉗製,卻被她牢牢控製住,“男子漢大丈夫,說你輕飄飄就認了唄,幹嗎這麼扭來扭去的,婆婆媽媽像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