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我在赴湖北途中,接到聖旨再次調任河南按察使,於是我又轉赴河南開封走馬上任。
不久,接到皇上旨意:“(河南)巡撫陸應穀出省防剿,如有要事,準許該員自行具奏。”當時發逆(你們現在的中學曆史教科書稱之為太平天國起義,我們那時稱之為發逆,也就是所謂的“長毛”。我在給你們講故事時,為了讓大家好懂,很多稱呼都已經改了,但是,我對洪秀全,對所謂的太平天國,我的稱呼是不會變的——太平天國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邪教組織,洪秀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邪教教主——哪怕再過一百年,我也還是這麼看)北犯,河南全省戒嚴。我一麵委派候補知縣蒯賀孫建廠鑄炮,一麵增募鄉勇,儲備糧食,加強省城的防務。
二月,我奉旨補授直隸布政使。當時開州長垣告急,我從河南帶兵進駐蘭儀廟工,扼河而守。在廟工,我又增募了三千名鄉勇,親自加以訓練,成了一支很有戰鬥力的勁旅。
三月,我奉命督辦直隸軍務。
五月,兼考大人去世,我奏請開缺,回家守製。但是隨後我接到聖旨:“著毋庸開缺,等防堵賊匪的事務結束後,再行回籍治喪。”
賊軍直撲陳橋渡口,我親自率領副都統德順等迎擊敵軍,繳獲兩艘賊船,生擒太平軍偽軍帥莫應揚等七十五人。
欽差大臣勝保,因為賊軍竄向天津、大沽,征調我前往會剿。直隸總督桂良(此公既是鹹豐弟弟恭親王奕的嶽父,也是鹹豐叔叔惠親王綿愉的嶽父)又用八百裏檄文調我帶兵撤回省城保定。我於是連夜帶兵回省,剛剛到達保定,勝保又下劄文調我往天津。
兩大之間難為小,桂良和勝保一向不和,於是遷怒於我,彈劾我不聽調度,濫用軍餉。結果我奉旨被革職遣戍——這是我三年內第二次丟官。
聖旨送達的時候,我已抵達勝保軍營,連戰連捷,捷報送到朝廷後,皇上恩準我留在勝保軍中營——總算免了我第二次西北之行。桂良又逐一清查我招兵練兵的各項費用以及藩庫賬目,各州縣官員都具結稟報,證明我並沒有濫開支。
隨後,勝保讓我暫時代理大營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