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戎裝換西裝,將軍任大使
1949年10月1日,毛主席在天安門莊嚴宣告了新中國的誕生。是國便有交,有交必有使。
新中國的成立,在國際法上屬政府的繼承。國民黨的前任駐外大使,新政權還能留用嗎?國民黨簽訂的舊條約,新中國應該一概繼承嗎?
毛主席、周總理給予了否定的回答。
中共中央的意圖是,新中國要建立新型的外交隊伍。軍隊幹部是最可靠的力量。外交是看不見硝煙的戰場。軍隊幹部可以將長期集聚的軍事鬥爭政治鬥爭的戰略戰術運用到外交實踐中,也可以把黨和軍隊的優良傳統與作風帶到外交隊伍中,生根發芽。正如周恩來所說:“我們外交隊伍好比是一支文裝的解放軍,要象人民軍隊那樣,在黨的絕對領導下,立場堅定,紀律嚴明,忠實執行黨的外交政策。”
於是,中共中央緊急電召各路解放軍將領,彙集北京,脫下軍裝,持節出使。
新中國首批15位駐外大使,絕大部分來自人民解放軍四個野戰軍和軍隊其他部門,大多數為兵團級幹部。
1950年初,除新中國首任大使王稼祥已出使蘇聯外,其他駐外大使尚未派出。但毛澤東、周恩來已基本內定了一批“將軍大使”。5月9日至9月21日,毛澤東以國家主席名義先後發表了任命狀:
耿飆,駐瑞典首任特命全權大使,一野第十九兵團副司令員兼參謀長;
袁仲賢,駐印度首任特命全權大使,三野第八兵團政委,華東軍區代理參謀長;
韓念龍,駐巴基斯坦首任特命全權大使,三野33軍政委,上海警備區副政委;
王幼平,駐羅馬尼亞首任特命全權大使,二野18軍副政委,五兵團政治部代主任;
姚仲明,駐緬甸首任特命全權大使,八路軍山東縱隊第三支隊政委,軍調部青島小組中共代表;
譚希林,駐捷克首任特命全權大使,三野第32軍軍長,1955年獲中將軍銜;
彭明治,駐波蘭首任特命全權大使,四野第13兵團副司令,1955年獲中將軍銜;
王任叔,駐印尼首任特命全權大使,著名作家,長期在印尼從事華僑工作,曾任華僑總會聯合會顧問;
黃鎮,駐匈牙利首任特命全權大使,晉冀魯豫野戰軍第九縱隊政委,總政治部第一研究室主任;
倪誌亮,駐朝鮮首任特命全權大使,遼北軍區司令員,東北軍區軍政大學副校長,1955年獲中將軍銜;
吉雅泰,駐蒙古首任特命全權大使,中央軍委聯絡部天津聯絡局局長;
曹祥仁,駐保加利亞首任特命全權大使,四野副參謀長;
馮鉉,駐瑞士首任特命全權大使,中央軍委聯絡部天津聯絡局局長;
姬鵬飛,駐民主德國外交使團大使銜團長,駐民德首任特命全權大使,三野第七兵團副政委。
3.外交幹部學習班
新中國首批將軍大使們奉中央急電,來到北京。他們有的是出生入死的戰場經曆,卻沒有接觸過正規的外交工作,沒有出人過燈紅酒綠的宴會;他們過去穿的是土製的粗布軍衣,哪裏穿過筆挺的西裝,鋥亮的皮鞋。
可這些正是外交工作所必須的。你要學會吃西餐,穿洋裝;你要學會交際術,寫外交文書;你要放棄將軍的指揮權,學會溫文爾雅的外交官形象……
對這一切,將軍們都得從頭學起,1950年初,新生的外交部趕在將軍們出使之前為他們舉辦了外交幹部培訓班。
姬鵬飛等將軍來到這個班,過去他們指揮千軍萬馬,現在甘當外交戰線小學生。
蘇聯、波蘭、捷克、羅馬尼亞等社會主義國家駐華大使來到這個班,權作老師,介紹本國情況和大使職能,還組織參觀他們的使館。
蘇聯大使羅申,舉出蘇聯外交官的經驗,供中國同誌參考。他的例子,有些是我們將軍聞所未聞。
做外交工作要謹慎寡言,雄辯是糧,沉默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