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大餐(2 / 2)

他虛偽,我就比他更虛偽。

真不愧是高檔的法國餐廳,隨處可見的文藝複興時期的油畫和壁畫,還有極具藝術性的古老燭台,華麗的凡爾賽吊燈,柔軟的伊斯坦布爾的地毯,把整個餐廳布置得優雅而不失浪漫。

我小心翼翼的走在柔軟的地毯上,盡量保持我的頭部和我的身體呈同一水平線,四處觀望是女子的大忌,何況在馬文東的麵前,我就算是沒吃過法國菜,也絕對不能讓他打心眼裏瞧不起我。

等到接過從侍者手裏遞過來的菜單,我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麼的愚蠢,上麵的文字都是法文,連一個實圖還都沒有,別說認識了,可能它認識我,我卻隻是在傳說中見過它的麵了。

對麵的馬文東很禮貌的等著我點菜,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我吸了口氣,皮笑肉不笑的衝他說:“馬總,請點餐吧,今天我請客,應該讓您來點才對。”

沒想到他回的也蠻快的,“沒關係,我客隨主便。”

矛頭又仍給了我,我狠狠的在心裏踢了他兩腳,覺得氣有點下去了,這才衝著旁邊站了半天的侍者含笑一點頭,“我不大認識法文,不過聽說這裏的香煎鵝肝和Beluga魚子醬很好吃的,請給我兩份,還有焦糖雞蛋布丁給我來一份就好,那位先生不愛吃這種東西,對了,請先給我來瓶紅酒。”

侍者也是麵帶笑容的離開了,也許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一個敢說真話的人吧,真格的,到這種餐廳來吃東西,又有幾個人真正的看得懂法文的,多數的都是臨時的學了幾句,知道怎麼點菜就好了。

馬文東由始自終都像個旁觀的人一樣,隻是看我最後卻是這麼簡單的解決了,而且從我的臉上竟然沒有發現有任何感覺到羞愧的地方,他的嘴角輕輕的抖了幾下。

那一點異動卻已經進入了我的眼裏,我可是全神貫注的都在注意著他的神情啊,“不好意思。”這四個字有另外一種含義,要是讓我接下去,就會是這樣的: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他好像並沒有聽出我的弦外之音,臉上的神色還是那樣淡淡的。

香煎鵝肝和魚子醬上來的時候,馬文東斯文的慢慢的吃著,那種受過良好教養的動作是我這種人學不來的,況且我也不想學。

我大口大口的吃下那些比黃金還要昂貴的魚子醬,雖然口感有點腥,不過想起它的價格,我也忍了,然後又迫不及待的消滅那盤油汪汪的鵝肝,我的時間很緊迫,一定要在馬文東吃飽之前就消失才行。真要是讓我來結賬,恐怕把我給賣了,也不夠抵這一餐的費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