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位置(1 / 2)

“最近好嗎?”

“還好。”

嘴裏這樣回答著,心裏卻突然想起出現在我家門外的那一地煙頭,我好不好他難道還會不知道嗎,估計這樣問的動機隻是在茄包吧。

我和茄包那樣曖昧的行為,除了真正了解的人之外都會讓人誤會的。馬文東那天親耳聽到亦風稱呼我為他的女人,沒想到這才沒過幾天,就又有一個男人入住了我的家裏,他一定是被迷惑住了。

這樣淩亂的關係網,連我都感到頭疼了,何況是他。

“是你朋友?”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的臉上有著些許的尷尬,“是的,我們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然後我們之間就開始沉默,我靜靜的吃著魷魚,心裏把能想到的話題都想遍了,也是無果,馬文東點了支煙,眼睛透過厚重的雨看向窗外,“我調到E城了,一個星期後就離開。”

我心一動,手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吃麵前的肉串,他好像並不是在跟我說話似的,眼睛不敢與我的視線相遇,別扭的看著昏暗的天空。

“。。。還有一個行政助理的位置。”

他用手彈了彈煙頭,仿佛自言自語的說著,我迅速的抬起了頭,有些吃驚的目光投向了他。

他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個傻子也能聽出來的,行政助理的位置應該是他特別要了一個過來,給我準備的,那天晚上當著亦風的麵,他頹然的離開,我以為我們之間就是這樣結束的,可是我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沒有放棄。

我到底有何德何能,讓一個如此癡心的男子傾心對待。

再次拒絕,在他已然受傷的身體上再來一刀?接受,放棄自己對愛情甜美的期盼,重新歸於生活平常的表象底下?

我說不出口,無論是哪種答案,我今天都無法當著他的麵說出來,傷人其實就是自傷,我能夠在一個愛我的男人身上毫不憐惜的再補一刀嗎,是人就做不到吧。

所以我沒說,時間靜靜的過去,麵前盤子裏的菜都涼了,我首先站了起來,淡淡的對他說:“回去吧,到時間了。”

馬文東什麼都沒說,在煙灰缸裏把煙掐了,出去把車開到了門口,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馬文東也知道這件事他提出的很突然,我需要考慮,所以並沒有催我,我們前後腳的進入公司,昏暗的天氣再加上複雜的心情下,根本就沒有注意在公司的大門外,陰暗的角落裏還站著一個人,飛濺而下的雨水已經將他身上的衣服都澆濕了,可是他卻渾如未覺一般,借著微弱的光線仔細看去,卻不是亦風是誰。

一下午我和馬文東都在各自做著自己的事,中午的那一個畫麵,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臨下班的時候,茄包打來了電話,說他已經在樓下了,並且已經打好了車,讓我直接下去就好,掛了電話抬頭的瞬間,正巧迎來馬文東探尋的視線,我沒做解釋,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走廊裏,隻有我高跟鞋的聲音,清脆的就像珍珠落在玉盤裏的聲音,那麼清晰那麼分明,如果我的心也可以像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那樣分開該多好,我就不用這麼煩惱,隻要按照已經壁壘分明的感情去做就行了,可事實上我做不到。

門外的雨沒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比早上更大了,伴著隱隱約約的雷聲,傾瀉而下,出租車已經停在了台階上,茄包雙手插在褲兜裏,靠在車前看著我向他一步步走去,臉上不自禁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