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岩子,你看那是啥?”我低聲指著白影問二岩子。
“冉哥你可別嚇唬我,俺膽兒大著呢!”他吸了一下鼻子說道。
“你沒看見?那有個白影啊!趴在窗戶上那個!”我鬱悶地問。
他費力地眯縫著眼睛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說啥也沒有啊。
這時屋門突然被拉開了,陳博士罵罵咧咧地走了出來,並迅速拉開院門走了出去。接著屋裏就傳來了女人的哭聲,悲悲切切的哭聲在夜裏聽著有點恐怖。
那個白影這時在窗前跪了下來,手裏拎著個東西晃呀晃的,很像是一根繩子。我用手指捅了捅二岩子,讓他看窗台下。他看了一會兒,再次對著我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
“走,跟我去瞧瞧!”我說著拉住二岩子的手就爬出了柴禾垛,直奔窗台下邊走了過去。
“喂!你在幹嗎?”我們走到白影麵前候我開口問道。
那白影停下了動作,我看到它手裏的確就是一根繩子,朦朦朧朧的,有點不太真實。
白影的頭部被黑色的長發遮蔽著,看不到臉,它並未抬頭,似乎遲疑了一下,然後突然就不見了。
“咦!沒了!”我詫異地自言自語道。
“什麼沒了?冉哥你今兒咋回事啊?”二岩子茫然地看著我問。
屋裏這時發出了“哐當”一聲響,我和二岩子好奇地趴在門縫往裏看了去,這一看差點把我們嚇死,因為看到陳博士的老婆正晃晃悠悠地吊在房梁上。
“上吊了上吊了!快來人呀!來人呀!”我和二岩子幾乎同時喊了起來,撒丫子就衝到了街上。
很快大人們就出現在了街頭,我們趕緊說明了情況,他們就立即往陳博士家裏衝了去,我們也隨著再次跑進了院子。
“怎麼樣?怎麼樣?”
“行了行了,人沒事!”
人們都鬆了一口氣,接著陳博士老婆的哭聲就從屋裏傳了出來。而隨即一個人影瘋一般扒開人群衝進了屋裏,我看到正是陳博士。
“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郭大爺招呼著讓大家都回家去吧!因為人沒事,陳博士也回來了,讓他們夫妻說道說道去吧。
我們一群孩子也因此都回了家。我到家後就把自己看到的事跟爸媽說了,他們倆當時都是一愣,然後我媽就囑咐我這事千萬不能講出去。我問爸媽自己看到的是不是鬼呀!我爸就訓斥我眼花了,哪有什麼鬼。
後來臨睡前我媽告訴我,讓我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就當沒看見,不要多管閑事,不然遲早會出事的。我問我媽會出啥事,我媽想了想,說她也不知道,不過肯定會不好,讓我別再管就是了。
結果第二天我就真的不好了,發高燒,說胡話,折騰了兩天,被我爸打了四次肌肉針,還是不好。最後沒辦法,我媽就把東村的劉阿婆給找了過來,她是我們村的神婆。
劉阿婆進屋看了看我,眉頭就皺了起來。然後問了事情的經過,我媽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都說了。劉阿婆就搖了搖頭,說胡鬧什麼,人家找個替身要等幾十幾百年的,這仇結的可大了去了。
我媽就求劉阿婆一定要想辦法,劉阿婆歎息著,就吩咐我媽去買燒紙、香燭、水果,說她盡力勸勸,真勸不走再想辦法。
等我媽買齊了所用的東西,劉阿婆就在我房間的小桌子上擺上了水果、點燃了蠟燭和香,然後就開始神神叨叨地嘟囔著什麼。嘟囔了一陣後,就讓我媽趕緊去院門外的十字路口把燒紙燒掉,並對著北方磕頭。
我媽回來後,劉阿婆說談好了。接著就把我媽拉出我的房間,在外邊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等我媽再進屋時,我已經覺得渾身舒服多了,身子不再冷得直打顫,精神也恢複了很多。
“娃你記住,往後這事可不能再管了,記住沒?”我媽看著我叮囑道,我答應了一聲,心裏覺得挺委屈的,畢竟當時自己年幼,還不懂得其中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