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壞人上來後”儀琳緩緩道出羅人傑和那個青城派弟子如何出手對付令狐衝和她,又是如何殺了令狐衝,那個羅人傑又是如何被殺的。她聲音清脆,一場殺戮,卻是被她講的動聽悅耳。
她述完了這段往事,精神再也支持不住,身子晃了幾晃,暈了過去。定逸師太伸出手臂,攬住了她腰,向餘滄海怒目而視。
廳中眾人沉默半響,劉正風向那姓黎的青城派弟子道:“黎世兄,當時你也在場,這件事可是這般?”
那姓黎的青城派弟子不答,拿眼望向餘滄海,其中之意,一眼了然。定是當時實情確是如此,否則儀琳隻消有一句半句假話,他自必出言反駁。
餘滄海心知理虧,臉色鐵青,目光一轉,看向勞德諾,冷冷的問道:“勞賢侄,我青城派到底在什麼事上得罪了貴派?以致令師兄一再無端生事,向我青城派弟子挑釁?”
“弟子不知。”勞德諾搖頭道:“那是令狐師哥和貴派羅兄私人間的爭鬥,和青城、華山兩派的交情絕不相幹。”
餘滄海聞言冷笑道:“好一個絕不相幹!你倒是推得幹幹淨淨。”
“嘩喇!”突然之間,西紙窗被人撞開,飛進一個人來。
廳內眾人都是高手,應變奇,分向兩旁一讓,各出拳掌護身,還未看清進來的人是誰,響聲又起,又飛進一個人來。
這兩人摔在地下,俯伏不動。眾人看去,隻見兩人都身穿青色長袍,是青城派弟子的服色打扮,袍上臀部之處,清清楚楚的各印著一個泥水的腳印。
“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哈哈,哈哈!”窗外一道蒼老而粗豪的聲音朗聲響起。
見得有人如此侮辱本門,餘滄海哪裏站的住,身子一晃,雙掌劈出,跟著身隨掌勢,竄出窗外,左手在窗格上一按,已借勢上了屋頂。
“有趣!”黃琦嘀咕一聲,隨著眾人出去,躍上屋頂。隻見一個身材矮的道人提劍疾行,黑暗中劍光耀眼,幻作了一道白光,在劉府數十間屋舍外繞行。
餘滄海奔行極快,劉府四周沒一處能逃過他的眼光,可惜不見有任何異狀,隻能又躍入花廳之中。
屋頂上眾人跟著落地,回到花廳見餘滄海出門向著大廳那邊走去,便一一跟在身後。
來到大廳,餘滄海的眼光逐一向眾人臉上掃去。廳上眾人都是武林中第二輩的人物,他雖然認識的不多,但一看各人的衣著打扮,十之**知道屬於何門何派,料想任何門派的第二代弟子之中,不會有內力如此深厚的好手,此人如果在廳上,必然與眾不同。他一個一個的看去,突然之間,兩道鋒銳如刀的目光停在一個人身上。這人形容醜陋之極,臉上肌肉扭曲,又貼了幾塊膏藥,背脊高高隆起,是個駝子,卻是跟著來的林平之。
大廳上眾人的目光也隨著餘滄海而射向那個駝子,好幾個熟知武林情事的年長之人,都驚噫出聲。
身為此間主人家,劉正風搶上前去,深深一揖,禮道:“不知尊駕光臨,有失禮數,當真得罪了。”
“不敢,不敢!”林平之見劉正風對自己做禮,登時大囧,連忙起身回禮,連道不敢。
劉正風原本以為此人是塞北木高峰,但話聲聽著是南方口音,年歲也相差甚遠,不由得起疑,但素知木高峰行事神出鬼沒,不可以常理測度,仍恭恭敬敬的道:“在下劉正風,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一旁的黃琦看了餘滄海一眼,突然插話道:“這個和尚倒是知道!”
“哦?”眾人聞言不由看向黃琦,等他話。
黃琦淡淡的道:“福建福威鏢局總鏢頭林震南之子林平之是也!”
“他怎麼知道的?”林平之心中巨震,不由得向後連退三步,神情恍惚。
“是他?”廳內眾人聞言看了林平之一眼,隨後俱都看向青城派餘滄海,臉帶異色。江湖傳聞,青城派滅了福威鏢局,如今林振南之子在此,倒不知他會怎麼做。
“好子,原來是你!”餘滄海聞言大喜,青影一閃,朝著林平之抓去,也不問黃琦所的到底是真是假,隻想抓住人再。
“阿彌陀佛!”黃琦早就等著他了,餘滄海一動,他就立馬使出大挪移身法,率先擋在林平之的身前。
餘滄海見狀微微皺眉,左袖朝著黃琦一揮,右手成爪繼續朝著林平之抓去。他雖然有些驚異黃琦年紀,輕功之快,但想來厲害不到哪裏去,定能將其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