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隻是第二天,他們便看到一個赤身體的的瘋女人,嘴裏吱吱呀呀說著什麼,有人認出,這個瘋女人就是這一帶混的大姐大。她的結局,沒有太多的惋惜或是同情,隻有對陌生男子的敬畏和好奇。
夜曲,依然狂肆地喧鬧著需要救贖的人們,他們用最奇怪的姿態宣泄著。
懷特看了看時間,小聲的說:“炎,先去休息吧,她可能不來了。”
原來,這個邪魅、狂肆地男子正是失蹤了一年之久的顧炎。別說一年,即使是十年,也不可能這樣改變一個人的氣質及神態,可是顧炎做到了,僅僅四百多天,他從一個平凡的男人成了一個可以叱吒風雲的夜梟。
顧炎冷笑一聲,對著眼前的酒杯勝券在握的回答道:“喝了我配置的藥酒,隻要感到傷心、無助、彷徨,一定還會需要再喝一杯,那是一種比罌粟更可怕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她會對救贖情有獨鍾。
懷特想起她對自己信任的目光,突然有些希望今晚她不要出現在那這裏。
可惜,就在他期望的同時,一抹月白的纖瘦身影朝著吧台過來了。
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水藍月怔了幾秒,還是走過來了。
“懷特!”
“嗨,小月,這麼晚怎麼過來了?”
水藍月牽強地笑笑沒有做聲,坐下來,示意懷特來一杯救贖。
懷特抓著調酒器的手抖了抖,眼神閃過一絲複雜,嘴角微抽搐了一下,一狠心,倒出了那杯藍色的液體。
感覺到身邊那雙注視的眼睛,水藍月轉過頭、突然,她的心咯噔一下,連忙撇開了眼睛。
雖然這個人的身上氣勢迫人,冷得像剛從地獄裏出來,可是墨鏡下棱角分明的嘴唇,尖尖的性感地下巴,她還是認出來了——那個送她血色玫瑰的神秘男人。
不知為什麼,一種強烈的不安籠罩在心頭,令水藍月局促不安。
“水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冷冷的一言,水藍月心裏一驚。在這個她重新開始的城市,隻有花澤凱一人知道她的真實姓名,也許,奕韞玉也知道了,可是他怎麼知道?
看出水藍月內心的疑惑,顧炎繼續道:“我是一位巫師,可以看到過去,也可以預測未來,如果水小姐不信,可以隨便問幾個問題?”
巫師?
水藍月感到一陣茫然,這不是二十一世紀嗎,怎麼還會有巫師,她看向懷特,懷特艱難的點了點頭。
是不是巫師,一會兒定能揭曉,水藍月問了一個被母親帶進墳墓的秘密。
“我的爸爸是誰?”
“一個被你媽媽愛了一生,維護了一生且不願意你去相認的男人,你真的想知道他是誰嗎?”
水藍月驚愕的小嘴呈O型,他說的很對,那個所謂的生父,不管當年外公如何逼問,媽媽都沒有說出來,即使是去世前,也隻告誡自己,不要去尋那個人。
昏暗的燈光下,水藍月再一次看向顧炎,她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要看看這個神秘巫師的眼睛。
懷特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水藍月用最快的速度扯下了墨鏡。
“啊!”
水藍月一聲低呼。
濃密的劍眉直插鬢角,古銅色的臉上一雙眼睛散發著幽綠的光芒,像夜色中蛇蟒閃著磷光的眼睛,這樣一雙眼睛配在堅毅的輪廓中,有一種妖冶的美,有一種震懾人靈魂的肅殺,水藍月忘了一切,她的整個靈魂似乎被這雙有著魔力的眼眸攝取了。
“你應該和花澤凱結婚。”
“我應該和花澤凱結婚。”
看到水藍月喃喃地說著同樣的話,顧炎滿意的合上了眼睛,再睜開,竟然和平常一樣,有著黑色瞳孔的眼眸,冰冷的沒有一絲感覺。
“小月,小月!”
懷特用力的搖了搖水藍月的肩膀。
“我,我剛才怎麼了?”
水藍月有一種突然從夢中驚醒的柑感覺。
“沒什麼,你好像累了。”
顧炎已經帶上了眼鏡,漠然道。
聽他這麼一說,水藍月的確有了一種累的感覺,拿過調製好的酒,一飲而盡。
“懷特,謝謝你的酒,它總是能讓我振作起來。”
水藍月的眼裏閃動著亮光,由衷地道了聲謝,起身走出了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