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懷特覺得,自己和水藍月永遠不能以誠相待了,即使是朋友,也沒得做了,其實,自己一開始就是披著敵人的外衣出現的,不是嗎?
顧炎剛剛啟動了攝魂術,這時,也倍感疲乏,走進了吧台後麵的一間包廂。
原本是兩年的期限,可是他隻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就完成了酷刑般慘烈的訓練,每當快要支持不下去的時候,他會打開CD看姐姐被侮辱的錄像,於是,仇恨的力量讓他又一次地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他所受的痛苦都會一一討要回來,不會輕鬆地一槍崩了這些人,他要用自己的所學讓她們都嚐過痛徹心扉的痛苦,像一個個被自己牽了線的木偶,演繹一番生死離別。
哈哈,他聽到自己的心在狂笑,在這個城市的小小角落裏,肆虐著痛苦的嚎叫。
被風輕輕一吹,水藍月頓時清醒了很多。
她看著遠近的景物都藏匿在墨黑的夜色,心中的彷徨漸漸消失,繼而生出一種決心,奕韞玉說的對,自己對花澤凱有著不容推卸的責任,既然,愛著的人將自己推進別人的懷抱,她就成全了他,隻是,這一生,恐怕再也不能愛了。
水藍月剛到醫院門口,便看到燕箐如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這麼晚,她幹嘛去了呢?
水藍月有些不解的看著車子走遠,這才若有所思地去了花澤凱的病房。
推開房門,水藍月看到沈依娜對著花澤凱輕輕地說話,大概是她們小時候一起淘氣的趣事。
看到水藍月,沈依娜並沒有失態地大喊大叫,隻是打了聲招呼,又俯身替花澤凱蓋好被子。
“沈依娜,其實,你們很適合。”
水藍月舔了舔幹澀的嘴唇,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沈依娜甜美的笑了,笑容中明顯有著苦澀,她的眼睛溫柔的望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花澤凱回應道:“我也覺得我們很般配,可是凱哥哥喜歡的是你,如果,凱哥哥能醒過來,我一定支持他所有的決定,並幫他完成他的心願。我會在你們的婚禮上作伴娘,並祝福你們。”
這些人都怎麼了,為什麼要把自己愛的偉大和無私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雖然水藍月已經決定犧牲自己的愛情來成全奕韞玉的兄弟之誼,可是聽到沈依娜也毫無顧忌他人感受的霸道,心裏也是很不痛快的。
“藍小月,凱哥哥交給你了!”
沈依娜一雙大眼睛蒙著霧氣,最後深情地忘了花澤凱一眼,奪門而出。
走廊上,她出聲地哭了。
水藍月坐在花澤凱身旁的椅子上,輕輕撫著花澤凱額頭的碎發,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注視著他俊美的五官。
“凱,你是我媽媽去世後第一個讓我信任和可以依賴的人,如果你這樣躺著,還能保護我嗎?人海茫茫,我們相遇、相識,是一種緣分,也許我們曾今有過難解難分的前世;凱,你改變了我的人生際遇,讓我能夠重新走進校門,這一切,不是一個”謝“字能說清的,你醒過來,讓我一一的補償你,好嗎?”
說到這裏,水藍月有些哽咽了,靜下心來講,原來花澤凱為自己做了這麼多,而她自私地隻顧著自己的感情。
“凱,你醒過來好嗎,我答應你,隻要你醒過來,一定嫁給你,照顧你一生。”
水藍月握著花澤凱手,放到自己臉上,一滴滴淚水都浸潤在花澤凱的手中。
水藍月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包括他們之間發生的小故事,小鬧劇,一直說得累了,竟然趴在花澤凱的身邊睡著了。
靜謐的夜中,傳來一聲輕微的歎息,花澤凱疲憊地睜開了雙眼,他的手輕輕撫摸著水藍月披散開的發絲,幸福的感覺充斥著心髒的每一個角落。
自己是自私了,甚至是卑鄙了,可是換來水藍月決定留在自己身邊,一切都不重要了。
丫頭,你可知,已經打破了我的寧靜,已經徹底地虜獲了我的心,這一世,再也不會有人走進這裏了。
花澤凱在心裏輕輕地說著,眼神癡迷地盯著水藍月的臉龐。
水藍月感覺有人摩挲著她的臉頰,猛的驚醒,驚喜地看著那雙溫情的桃花眼,開心的站起來嚷道:“花澤凱,你醒了!你這個壞蛋,嚇死我了!”
說著就要一拳砸下去,猛然看到那些儀器,這才恍惚過來,花澤凱是病人,自己怎麼能、嘻嘻嘻,水藍月難為情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