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容靜又到陌王府翻牆了。
有了雪玉人參,王子橋的婚事絕對沒問題,如今就隻有三日的時間,她必須在這三天裏,想辦法讓孤夜白撤去王子橋“不孝子”這個名號。
孤夜白是個大人物,而且不是一般的大人物,他說的話,甚至都可以等同於皇帝說的話。
要他收回當眾說出來的話,就連容靜也覺得不太可能。
她當初要知道王子橋那麼有骨氣,那麼爭氣,她就不會讓孤夜白牽扯進來了呀!
後悔,來不及。
不行,事情也算是她折騰出來的,必須解決了!
她琢磨著,必須找一個婉轉的方式,既不丟孤夜白的臉,有能幫到王子橋。
以她的聰明才智,當然很快就想到了。
讓王子橋在大婚拜堂之前,先認了沁姨這個娘,正式把她邀回王家,父親不認妻子,兒子卻要認娘親,要為娘親平反,要改過自新行孝道,這是多麼感人的一幕呀!
浪子回頭金不換嘛!
當王子橋博得了眾人的認可,孤夜白再出席他的婚禮,什麼都不用說,隻要給個麵子出席便可。
隻要他去,就代表他認可了王子橋,“不孝子”三字自然也無人敢再提及。
真心是個好辦法!
容靜自己都想得美美的,當然,關鍵還是得找到孤夜白,請得動他。
夜深人靜,陌王府也一片寂靜,昏暗。
容靜翻過後院的高牆,直接往陌院去,這麼晚了,如果他在,那一定是在睡覺。
可惜,容靜都到了寢室門口,居然還沒有人攔她。
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門一看,寢室裏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死心吧,我沒騙你,陌王真的不在府上。”陸長陵的聲音幽幽從背後傳來。
容靜愁了,轉身看去,“我真的有急事!”
“我已經領教過你的急事了。”陸長陵抱劍倚在一旁,一邊打嗬欠,一邊說。
容靜連忙湊上去,笑道,“你帶我去找他。”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陸長陵很誠實。
“你不是近身侍衛嗎?”容靜問道。
“近身侍衛也管不了陌王。”陸長陵攤了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容靜認真了起來,“三日內,他能回來嗎?”
陸長陵再次搖頭,不知道。
“廢物!”容靜嘀咕了一句。
“什麼?”
幸好陸長陵沒聽到。
容靜懶得理睬他,靠在門上,秀眉緊鎖,琢磨著如果陌王不出麵,有誰能代替他的呢?
她想來想去,視線最後又落在陸長陵身上,那眉頭都糾結成了一個“川”字。
陸長陵還是頭一回見容靜這種表情,怎麼就覺得她這樣子比笑起來還可怕呢?
他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一身戒備,這個女人,不會又打他什麼主意了吧?
然而,容靜卻徑自搖頭,自言自語道,“不成不成,沒有代表性。”
“什麼代表性?”陸長陵不解地問。
容靜瞥了他一眼,眸中閃過一抹狐疑,便道,“算了,我走了。”
陸長陵沒有攔,也沒有問什麼事,隻笑嗬嗬地揮手,“靜夫人,不送了。”
容靜真就走了,隻是,一出後門卻沒有馬上走,她總覺得陸長陵不對勁,兩次來,他都不是非常在意她有什麼事情,而是強調他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