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是風的一麵旗幟2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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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碰疼它

女友在一家私立學校做生物老師,由於這家學校的教學條件非常簡陋,所以,為了更好的給學生上課,她不得不經常到野外去搜集各種植物的標本。

采集標本的活可不輕鬆,有時候,一天下來,累得精疲力盡,收獲卻微乎其微。又是一個周末,女友的教學講到了“植物”這一章節,為了給同學們一個直觀展示,我們約定在周末去環城公園采集部分樹葉標本。

騎上單車,我們一溜風一樣趕到了地方,為了節約時間,我們按照分工,分頭開始采集。我的速度很快,半小時不到就完成了任務,我不想盡快地讓她發現自己落伍了,就躲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裏看她如何“工作”。

我剛剛觀察不到十分鍾,一個放風箏的女孩走到了女友跟前,這下有看透了!我猜想她一定有什麼難題需要幫助,我故意沒有出現,借機考察一下女友的辦事能力。就在這時,孩子發話了——

“別動!你再動我就要告訴警察叔叔了!”

我猜想,這一定是一個愛搞怪的孩子,不然,她不會拿一個比自己大很多的陌生人戲噱。女友也仿佛被孩子的古怪做法跟弄糊塗了,手握著樹枝上一枚樹葉楞在那裏。

我們都不知道孩子想做什麼。

“姐姐,你這樣做是不對的,趕快放開你手中的葉子,你這樣摘了它,它會痛的!”孩子的表情十分嚴肅,像極了一個長官在批評他的下屬。

女友也一瞬間不知所措,含糊其詞道:“它會痛啊?”

 “恩,對呀,你看,你摘它的時候,樹枝是不是搖搖晃晃的,媽媽告訴我過,那是樹木在顫抖,在抽……”孩子摸著後腦勺,想必是最後一個次想不起來了。

“抽搐。”女友補充道。

“對,就是‘抽搐’!姐姐,你知道這些啊!那就更不應該弄疼它們了。”

女友瞬間發覺了孩子的心思,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尷尬,趕忙為自己找台階下,“對不起,我平時還真沒在意……”

“那現在知道也不遲呀,姐姐,以後別再碰痛它們,它們也會流淚的,不信,你看——”

順著孩子指到方向,我分明看到了被摘下的樹葉徑端滲出了乳白色的汁液。

女友羞愧極了,連忙向孩子說對不起,不料,這時孩子更不高興了:“別向我說‘對不起’,你該向大樹說。”

角落裏,作為“同黨”的我沒敢露麵,因為,我不想讓孩子知道,還有一個人弄疼了她心愛的大樹。

那天,女友還真跟著孩子向每一棵被自己弄疼的樹道了歉。然後,她們一起挖土埋葬了采集到的樹葉。

後來,女友告訴我,挖土的時候,孩子的淚簌簌地掉了一地……

原來,我們不光弄疼了樹,還有……

懂得感恩的人才能摘到大桃子

大學畢業以後,老是為自己沒有一份合適的工作而發愁,其實,我並不是找不到工作,而是每次都找到了,卻是幹不多久就要跳槽,不是嫌工資太低,就是埋怨得不到老板的重用,長此以往,工作單位倒是嚐試了不少,但是,真正如我所願的卻沒有一個。眼看著原先的同事一個個都坐到了中層領導的位置,而我卻像一隻“無頭蒼蠅”,心中不免惆悵不已。

今年五月,鄉下務農的父親突然打來電話,說是家裏的果園桃子都熟透了,讓我幫忙去摘。由於長期為了工作的事情而煩心,致使我好久沒有回家看父親,正好遇上假期,回家散個心,順便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好。於是,電話這端,我欣然應允。

鄉間的五月,是春天的壯年。萬物爭發,桃子也早就熟了。我和父親一人挽著一個籃子,站在梯子上去摘桃子。今年的桃子因為遭遇了病蟲害,父親又不願意噴灑農藥,所以很難找到幾個像樣的,即使能找到,也是出奇的小。我一邊摘桃,一邊歎氣。並對父親說,下年千萬別種著賠錢的果子了,索性砍了桃樹算了!父親不說話,隻是接過我手裏裝滿桃子的籃子。

摘完了桃樹底層的桃子,我升高梯子往上去采摘。但是,我越來越沒有興致,因為“上遊”的桃子比“下遊”的還要小,我一邊摘一邊開始埋怨父親,並囑咐他來年千萬要改種其他的作物。也許是被我的埋怨聲給激怒了,父親立即喝止我道:“下來!”看到父親一臉怒色,我連忙從梯子上下來。

父親點著一支煙說,今天上午我們暫且不摘桃子了,我領著你到處走走。父親在前,我跟著父親在後,沿著一條小路往前走,路兩旁都是重鄉鄰的桃園。父親邊走邊讓我觀察其他鄉鄰們的桃子,這時候,我才發覺,他們的桃子還不如我們家。一個個像縮水的核桃,上麵全是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