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眉還在為昨天的事鬱悶不已,想不到那個女孩子這麼快就又撞到了自己眼前,說起來,他倒不是太計較笙曼對他評語,他的名字被人取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從某些方麵來說,笙曼說得沒錯,他就是那麼一個換女人如換衣服的,而讓他憋屈的則是前幾天的一個賭注。
在他一向擅長的二十一點上馬失前蹄,程世眉本以為像以前一樣吃飯喝酒唱K就算懲罰過了,可那群玩瘋了的死黨說是要試試新花樣,想了半天卻是要他在如此炎熱的天氣裏開一天的出租車,更可惡的是,他們把出租車上的冷氣機給拆了。昨天,上他車的乘客不是對他抱怨痛罵就是不給車錢,那群死黨還要他打不能還手,罵不能還口,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可愛的小姑娘,想不到卻是這麼結果。
真是夜路走多了撞上鬼。
其實程世眉招聘的人何其多,對這樣一個底層職位的文員他哪記得,要不是瞥見笙曼臨時出入證裏的名字,他哪還有後來那些故意嚇她的舉動。
想不到這麼快又見麵了,程世眉看著笙曼掩耳盜鈴般的轉過身,還扯過旁邊那個男士的衣袖妄圖遮住自己的臉,真是欲蓋彌彰。此時正好電梯到了,看在獎金的麵子上,所有的人,女的顧不得形象儀表,男的顧不得紳士風度,全都向電梯瘋湧而去,兩部電梯頓時塞得滿滿的。
手上突然一空,待笙曼反應過來時,眼前已經沒有了人,隻有自己動作古怪的站在那兒,抬頭,是電梯裏一眾人等好奇的目光。
掩麵,真是丟人。
“小姐,你要進來嗎?”好心的男士在電梯裏問道。
當然要,她還處在試用期,來了就不能遲到。笙曼小跑著向電梯跑去,左邊那部,人有點多,擠一擠,可是才踏進去就發出超重的報警聲,笙曼羞愧的退了出來。右邊那部應該沒問題吧,笙曼試探的把左腳放了進去,沒響,很好,放心了……不對,這是什麼響聲,怎麼跟剛才的一模一樣。
老天怎麼這麼不待見他,她不過才九十斤,連電梯也這麼欺負人,讓她情何以堪。
眼睜睜看著兩部電梯的門緩緩合上,笙曼心裏那個悲痛,令人氣憤的是旁邊還傳來了不客氣的哈哈大笑聲,笙曼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嘲笑她,她立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心。
正在旁邊思索著會議內容的聶初陽被耳邊突然響起的笑聲驚了一下,他抬起頭瞟了一眼旁邊的屬下兼好友,也不知什麼事讓他這麼樂不可吱。
順著程世眉的視線看過去,隻看見一個似乎有些懊惱的背影,微微低著頭,頭發在腦後紮成馬尾,手著T恤的下擺,身形有些纖瘦,黃色的T恤襯著她的皮膚白皙剔透,穿七分的牛仔短褲,白色的帆布鞋子。
一看就是剛出學校的女孩子。
聶初陽看著程世眉那樂樣,皺了皺眉,輕聲警告道:“世眉,你的私生活我不管,可是兔子不吃窩邊草,你以前對公司的同事從不下手的,我也不希望這個例外發生。”
程世眉聞言輕怔了一下,隨之笑得更加不可抑製,扶著聶初陽的肩,連話都說不俐索了。“初陽……你相信我,我對這種幹瘦的小兔子絕對沒有興趣。”
那個纖細的身影被程世眉打擊得顫動了一下,聶初陽不再說什麼,電梯正好在此時到了,聶初陽忍不可忍的把笑得沒有收勢的程世眉扯進這了電梯,又見那個女孩子還眼巴巴的望著數字顯示鍵。
“那位小姐,進來吧。”他淡淡開口,無謂讓一個同事白白遲到。
笙曼的自我忽略顯然沒有成功,那個有幾分低沉的聲音穿透一切障礙傳進她耳裏,此刻,她巴不得離程世眉越遠越好,哪還可能自動送上門去。
不過不轉身似乎不太禮貌,笙曼躇躊了幾秒鍾,轉身道:“不用了,我等下一班就好。”
映入聶初陽眼簾的臉孔稱不上絕色,但尚算恬美,一雙眼睛大而純淨,眼珠黑得像海底的珍珠,眉毛彎彎,維持著原本的形狀,沒做任何修飾,鼻子和嘴都有點小,襯著那張巴掌大的臉孔,倒也說不出的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