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他的怒氣從何而來,笙曼忐忑不安的跟著他進去,一進門,聶初陽才在椅子上坐下來,便怒喝道:“把門關上。”
凜人的怒氣撲麵而來,笙曼的心撲嗵跳了一下,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這個樣子的聶初陽還是讓她覺得害怕。
“還不快去。”他整個人快燃燒起來了,瞪著她,仿佛下一秒就會衝出來掐住她的脖子。
笙曼小跑著去關門,從門縫裏看見李姐緊張的神情以及詢問的模樣,笙曼搖了搖頭,身後又傳來暴君的暴躁聲:“還在磨蹭什麼。”
她突然很不想轉過身,可是背後那道目光卻比刀劍更鋒利,比烈火更噬人,笙曼不安的轉過頭,聶初陽也不說話,就那麼瞪著她,一直瞪著,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出一個洞來似的。
屋外隻有五六度的氣溫,冬日的城市籠罩在一片霧蒙蒙裏,仿佛夏天清晨的薄霧,連室內的氣氛,也變得像夏天一樣悶熱煩燥。
“總經理,找我有什麼事。”笙曼盡可能平淡的開口,可微微發顫的嗓音還是透露出一絲不安。
“什——麼——事——”仿佛要把這幾個咬碎吞下去,他突然站起來,笙曼想拔腿狂奔,趕在她動腿之前開口。“你跑跑看。”
腿打顫,邁不開步,笙曼看著他一步步靠過來,手裏的幾張紙因為用力而不斷晃動,她摸摸自己的脖子,幾乎快哭出來了。
“到底什麼事呀。”氣若遊絲,用來形容她這狀態正合適。
把那幾張紙扔到她麵前。“你倒說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被扯到這件事裏麵來。”
彎下腰從地麵把那幾個張撿起來,上麵很多東西她都看不明白,可是陌尾那個聶初陽的印鑒她是無比熟悉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明白——”
“你還不明白嗎,我的印鑒被人盜用,我不在的時候,隻有你和李姐才有辦公室的磁卡,這覺得這印鑒是怎麼被人盜用的,李姐嗎,她還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他不相信她,沒有聽她的任何解釋就判定了她的罪,笙曼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的上司,突然覺得一陣心寒,如此輕易的否定一個人,如此輕易的否定她的忠誠,這就是商人的本色,這就是所謂的無商不奸。
和這樣的人生活一輩子會是什麼樣的情形,笙曼顫了一顫,仿佛聽見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不是我做的。”她淡淡的開口。
“什麼……”她的聲音小得像是蚊子叫,正在氣頭上的他哪有心思去凝神細聽。
“我說不是我做的,無論你相不相信,我都問心無愧。”
他嗤笑一聲,道:“誰說是你做的,你有那個心,量你也沒那個膽。”
那他這麼氣是幹什麼,笙曼不解。“那你……”
是啊!他幹嘛那麼生氣,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平淡的相處,他也盡量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員工對待,他費盡心機的教她社會險惡,無非是希望有一天他不在她身邊時,她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
可是今天處理完事情,了解了一切真相時,他隻覺得失望,其實也不是失望,更明確的說應該是憤怒以及憂心,對利用她的人憤怒,對她的單純易騙憂心,想到將來另一個男人也有可能這樣期待她,如果有一天他們的婚姻出現了問題,她會是如何的傷心以及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