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母扯過一張椅子在旁邊坐下來。“怎麼,和好了?”
聶初陽搖搖頭。“和好容易,要解決笙曼的心理問題才麻煩,這幾天我們都沒再提結婚的事,我不想給她太大壓力,一切慢慢來吧。不過不管怎麼樣,這種生活我倒是滿享受的。”
聶母鄙夷他。“你這什麼個性,把笙曼當個小丫環一樣使讓你感到開心,你是吃定了笙曼是不是,她遇見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聶初陽反駁。“你是我媽還是她媽啊,再說了,她就沒給我麻煩,要是別的女人,早就手到擒來,隻有她,又麻煩又別扭,唉!”
停了一停又問道:“醫生說我還有多少可以出院。”
聶母搖了搖頭。“他說三天之後就可以出院,不過多住兩天更好。”
聶初陽雙眼放光,聶母歎了一口氣,對笙曼感到由衷的同情,聶初陽道:“叫醫生告訴笙曼,我還有一個月才可以出院。”
聶母在一旁使勁瞪著聶初陽,可憐的兔子,得忍受聶初陽對她心理的雙重折磨。
“別玩得過火了。”聶母警告道。“笙曼跑了,你哭得來不及。”
聶初陽擺擺手。“我自有分寸,這個丫頭給我吃的苦頭,看我怎麼從她身上要回來。”
轉眼間聶初陽在醫院已經住了大半個月了,每天笙曼的工作似乎也從辦公室文秘變成了他的專屬女傭,而她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把總經理大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三月的天氣,草長鶯飛,萬物發芽,天氣很好,淡淡的陽光仿佛穿透了雲層,在地麵灑下柔和的暖,空氣中飄散著青草特有的芬芳,住院部後麵栽種著一大片景觀桃樹,而這幾天,更是竟賽般燦然綻放。
聶初陽吃過飯後就嚷嚷著要在陽台上曬太陽,笙曼把他放在輪椅上推了出來,之後聶初陽又抓著她的手不肯放,笙曼隻得回病房搬了一張椅子陪他。
春天的風還是有點大,笙曼又回房拿了一張毛毯,原本是想搭在他身上的,誰知聶初陽卻讓她坐得近近的,幾乎是摟她在懷裏了,那張毯子也搭在了兩個人身上。
陽光很暖,倚在他身邊,心裏很平靜,漸漸的,兩眼開始打瞌睡,不知不覺中把頭靠在了他身上,身旁男人身上還有消毒水的味道,可是心裏很平靜,仿佛知道這樣的日子可以一輩子一直過下去。
這些日子,想了很多,無管怎麼樣,她知道,她是愛著聶初陽的,而聶初陽也是喜歡她的,雖然不知道這份感情可以維持多長時間,但目前兩人卻是不能分離開的。
她也問自己,為什麼要想這麼多呢,將來的事,誰知道要往哪個方向發展,大學的時候,她那麼有信心,可是最後還是失敗了。
現在,她沒有信心,又何必給自己添加這麼多煩惱,最嚴重的後果,無非她和孩子被聶初陽拋棄而已,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傷心絕望一段時間,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就算她不能接受,一死之後,也算解脫了。
所以為了那些不能預見的未來去鑽牛角尖,這是一件很傻的事情,不過她這二十幾年,傻事也幹了不少,多這一件不多,少這一件不少,現在讓她意識到,也算不錯了。
“初陽,我們合好好不好。”她的聲音淡淡的,有些暈暈欲睡的聶初陽聽得並不真切,隻知道她在問什麼好不好。
日子如此幸福而滿足,他點了點頭,輕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