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永不迷失的坐標——生物與天文導航(1 / 1)

小問號

“人類是萬物之靈”,但是與其他生物相比,也並非樣樣精通:遊泳的本領不如魚、飛行的能耐不如鳥、跳動的速度不如兔、威猛強大不如虎……就是簡單的認路,我們與許多生物相比也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如果把你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不要說是深山老林,就是千裏之外的一個城市,一般人也會迷路的。可是加拿大的刺歌雀、北美的君王蝶等縱橫數千裏,以及“燕子歸來尋舊壘”,都在不知不覺中創造了飛行神話。那麼,它們為什麼不會迷失方向?難道心中有一個神奇的坐標嗎?

每當秋風吹起、落葉初飛的時節,在加拿大剛度完夏天的刺歌雀就成群結隊飛往阿根廷,行程有4800~8000千米。它們穿山越嶺,義無反顧,有的還是剛出生幾個月的幼鳥從未到過阿根廷,卻不會因此而在長途飛行中迷路。生活在我國的富饒美麗的西沙群島的鰹鳥,白天飛向大海捕魚,傍晚回到島上棲居,從不誤時也從不迷路。有一種身長約35厘米的極燕鷗,在北極營巢卻要到南極越冬,每年往返飛行達4萬千米……

當然,不光鳥類有長途遷徙的本領,北美的君王蝶也能夠創造這種奇跡。數以百萬計的君王蝶每年跋涉3200千米,從繁殖場所美國和加拿大遷飛到墨西哥中部去生活。

生物的遷飛現象令科學家著迷。起初,學者對候鳥的導航本領提出了種種假說,可是都缺少充分的實驗依據,無法讓大家信服。後來,科學家用雷達觀察發現,在夜裏飛行的候鳥比在白天飛行的要多得多。那麼,夜裏比白天是不是更容易識別方向呢?因此,科學家推測鳥兒在白天飛行可能靠太陽認路,晚上可能靠星星認路。為了證明這種猜想,科學家對北極的白喉鶯進行了實驗。這種鳥每年秋天從巴爾幹半島向東南飛,越過地中海,到達非洲,再沿著尼羅河向南飛,到這條河的上遊去過冬。它主要在夜間飛行。科學家把白喉鶯裝在籠子裏,帶進了天象館裏,那裏有人造的星空。當天象館的圓頂上映現出北極秋季夜空的時候,站在籠子裏的白喉鶯便把頭轉向東南,就是在秋季飛行的那個方向。然後,人造星空根據白喉鶯飛行的方向逐漸改變位置,白喉鶯隨著星象的變化,使自己始終朝著它所要飛行的方向,仿佛正在作一番長途的秋季旅行。當科學家把“天空”向水平方向旋轉了180°時,鬥轉星移,白喉鳥還是向著相反的方向飛去。實驗證明,白喉鶯能根據它看到的天空裏的星星來識別方向,找準自己的航向,科學家稱“天文導航”。

英國自然博物學家洛克利在威爾士西部的斯科霍姆小島上,建立了英國候鳥標記站,每年有幾千隻海鳥被套上腿環。洛克利通過觀察發現,斯科霍姆島上的幾千隻做了標記的小海鷗,有的遭遇狂風暴雨的襲擊,雙翅無力,常常慘死在驚濤駭浪中,有的幸存者仍繼續南飛,越過比斯開灣、葡萄牙海岸,橫掠過赤道,最後終於到達南美洲的東海岸,每天平均飛行約520千米,幾乎沒有休息和覓食的時間呀!它們沒有親鳥的指點,獨自飛往他鄉,夜晚背朝北極星及其周圍的星座,向著模糊的南十字星座飛翔。洛克利認為,小海鷗體內有一種從父母那兒繼承的感知飛行路途天象的基因,經過千百年的進化,已經固定在它們的體內,依靠腦海裏父母遺傳下來的天象圖來導航飛行。原來,太陽和星星已經成了它們腦海中“永不迷失的坐標”。

近年來,人們廣泛應用遙測技術來研究生物的遷徙和定向,以精確查明它們的飛行路線。人類通過對生物利用太陽或星星作為定向標來導航飛行的研究,從中得到啟示設計製造了一種由光敏元件、電子計算機和操縱機構組成的導航儀,它就像“眼睛”一樣能夠一直瞄準太陽和星星,為飛機或輪船等安全導航。

“小檔案”

海洋生物也有特殊的導航本領。魚類和海龜遷徙的準確性也不遜色。一種鰻魚從內河遊入波羅的海、橫過北海和大西洋,而後便準確地到達百慕大和巴哈馬群島附近產卵。生活在巴西沿海的綠色海龜,每年3月便成群結隊地遊向2200千米之外的產卵地——大西洋中長僅幾千米的阿森甸島,在島上產卵。生活在亞洲、歐洲和北美洲的太平洋、大西洋沿海的大馬哈魚,善於逆水遊泳,記憶力驚人,突破險阻,一直遊到遠離海洋達2000千米的江河上遊的出生地。海洋中的生物為什麼也不會迷失方向呢?有的科學家認為,海洋生物也有利用天體來導航的本領,有的科學家則認為,它們嗅覺器官裏有“指南針”,能夠利用水中的氣味來認路,有的認為它們能識別海流,有的認為它們是利用地磁場、重力場等來確定航路……眾說紛紜,至今還是一個不解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