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是一種態度
淡淡妝,自然樣,就是這樣一個漢家姑娘。
———題記
寒冷的冬夜,獨對電腦,突然想對自己說點什麼。於是腦海裏浮現出這句詞:““淡淡妝,自然樣,就是這樣一個漢家姑娘。”第一次聽到這句詞,應該是1978年,我五歲。那時文革剛剛結束,正是文藝界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時期。記得當時家裏定了《人民文學》,我沒有上幼兒園,自己在家啃字。每天晚上母親下班回家,我便纏著讓她給我讀書。郭沫若的曆史劇連載《王昭君》就是發表在那個時期。當時我還不會寫字,識字也是半認半猜。縱然如此,讀起書來卻十分投入,難過時淚水漣漣,高興時喜笑顏開,小小的心,早已飛進了書中,自己也成了故事人物中的一員。記得當母親用標準的普通話讀到這句時,我的眼前便出現了這樣一位古代少女:薄施脂粉,淡掃蛾眉,娉娉婷婷,不媚不卑,款款而來。一時間,風華絕代,儀態萬千,震動了大漢朝堂,征服了大漢天子漢元帝和匈奴呼韓邪單於。在那個以女人的悲哀造就輝煌的年代,挽救了一場生靈塗炭的戰爭。時代賦予這樣一個弱質女子如此的責任。而也唯有她,一個淡淡妝容的麗質佳人,才能當擔起如此重任。曆史,也從此有了這濃墨重彩的一筆。與這句話同時記住的,還有一句“長相知,不相疑”,隻是在當時那個年齡,單單記住了一句話而已,對其含義的理解,則是多年之後。和親的意義,對當時政局的影響,這一切,對於一個年僅五歲的稚嫩女童,根本無法深解其含義。但是那種淡妝自然的美,卻在幼小心靈裏接受了關於美的最早啟蒙,種下了一顆愛美的種子。
也許是早慧的孩子早熟,也許是女性愛美的天性使然。從那以後,這句話就常常縈繞在我的耳畔,這個形象,也常常出現在我的眼前。於是我也成了那個喜歡淡淡妝自然樣的女子。
因著這一份對美的執著與感悟,我從小便是一個愛美的女子,尤其對長發情有獨鍾。記得小時候,一直期待著,等到將來長大,一定要留一頭飄逸的長發,長發飄飄,長裙飄飄。但是直到初中畢業,我留的始終是娃娃頭,黑黑的頭發,齊齊的劉海,白衣黑裙,氣質溫婉,因為經常隨父母工作調動轉學,記得每當來到一個新學校,站在教室,老師向同學們介紹時,總會引起一陣小小的轟動,大家都會交頭接耳,說來了一位日本女孩。其實我覺得,像一名五四新文化運動時期的女學生更恰當一些。後來上了高中,我開始慢慢留起了長發,大學時,真的已經是長發飛揚。長發飄飄,帶給了我許多少女時代美好的回憶。記得一位同學給我信中寫道:喜歡遠遠地看你,看你飄逸的長發;渴望慢慢走近你,欣賞你天然的略帶嬌氣的風韻-----長發就這樣陪著我度過了許多年,期間隨著心情場合季節的不同,演繹著襯衣牛仔的清純,T恤短褲的靚麗,連衣裙的端莊,連體褲的灑脫,旗袍的婉約典雅-----而唯一不變的,始終是這頭順直亮澤的長發。發型猶如服裝,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風格。我不適於馬尾的活潑,短發的清爽,卷發的風情,唯有長發,才是屬於我的寧靜與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