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霧氣彙集到一定程度時,城還收回手走進霧中,我連忙跟著跳了進去。
耳邊喧鬧的聲音瞬間放大,我睜大雙眼,看著麵前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煞是熱鬧。我回頭看向那扇怪異的門,卻發現,它竟然變得與其它宮門一樣,雖然依舊威嚴,卻沒有了直上雲天的壯闊。
我疑惑地望向城還,後者隻是笑了笑,卻不作解釋,徑直向前走去。街道寬廣,屋舍林立,各種小商小販在街道兩旁叫賣著東西。我衝到一個首飾攤前,為南煙挑選了一隻芙蓉釵。
這裏的著裝與古代相同,街道也如出一轍,這裏的貨幣是圓形方孔的銀幣。我回頭,向剛走來的城還伸出一隻手。王族真是富得流油,拿珍寶鋪地,不如給我吃喝玩樂。他勾了勾嘴角,遞給我一袋銀幣。我掂了掂重量,笑著朝他點了點頭。
我雙手抱著四處搜羅來的小吃,悠閑地踱步走在熱鬧的街道上。突然發現前方圍著一群人,像是在看什麼表演。我隨手把零食塞進城還的懷裏,衝進人群。
好不容易擠進最裏麵,隻見一個年輕的女子站在那裏,用手指著桌上的茶壺,不一會兒,便看見茶壺飄了起來,像有生命一般把水如數倒進了一旁的杯子裏。四周響起喝彩聲,我驚訝地眨了眨眼睛。
“這是最簡單的操控式,連魂氣都算不上。”城還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我的旁邊,開口解釋道。我疑惑的轉頭望向他,“什麼操控式?”“有的凡人生來就有這種特殊的力量,操控一般的物件,使之移動。”我向往的點點頭,“這麼強,怎麼就不算魂氣了?”
“連魂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成為氣。如果是有魂氣的人,在運用操控式時,便能捆綁有生命的人或物,使之按照操控者的想法做任何事。”
我不禁驚歎道,“啊,還可以這樣。”城還勾起嘴角,“不過魂對這些隻有簡單能力的人是看不上的。”說完,他鄙視的上下打量我一番,走出了人群。真是一隻毒舌的妖孽啊,我咂咂嘴,不以為意得跟了上去。
就這樣到處走走,看看,坐坐,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看著夕陽西下,摸摸吃飽喝足的肚子。我滿意的歎了一口氣。慢悠悠的向宮門走去。
一路上,各種店鋪開始紛紛掛起燈籠,想來,也是也一定別有一番趣味。“明天你必須為渡魂的事作準備,必須盡早回宮。”城還走在前麵沒有回頭,但殘忍的宣布了我夢想的破產。
左顧右盼之際,我無意的在巷角瞥見一位老人。長髯寬頰,鶴發童顏,眼昏似冬日籠煙,眉白如曉霜映月。布襖素服,麵前的桌上擺著幾張宣紙。想來是算命的老者。
吸引我的不是這些,而是插在桌上竹筒裏的一枝筆。一股熟悉的感覺猛地湧上心頭,我不由自主的走上前。
“我能看看這隻筆嗎?”我輕聲問。老人抬起頭,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我,“即是機緣,何須多問。”我詫異的張了張嘴,笑了笑,然後拿起筆。
這是一隻羽毛筆,有一個手掌長度,羽尾有兩指寬。像是很久沒用過了,沾染著塵埃,已看不清顏色。
突然我感覺羽毛騰起一陣暖意,像是活了過來。我驚得屏住了呼吸,隻見我握著羽毛的左手無名指上,那火紅的圖騰刹那間向四周射出了一束束光線,不斷旋轉著,如血一般鮮紅。像衝破了什麼束縛,羽毛突然溢出點點金色的光芒,像被洗濯了一般,在眼前瞬間散射開來。
不到一刻鍾,光芒從四周重新彙聚到羽毛上,然後浸入手中,消失了。我心裏咚咚的敲著小鼓,呆愣的舉起手,“去哪了?”我喃喃著,還沒回過神來。
“沒想到,你竟然能找到鳳丟失的羽翼。”身後傳來城還低沉的聲音,我轉頭看向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站在身後的城還,“什麼羽翼?”我奇怪的問。
他看著我左手的圖騰,認真的說,“鳳有三翼,不過在其中一世的時候丟失了,沒想到竟被你撞上了一翼。”他看向我時,眼眸籠著一層淡淡的霧,不知在想什麼。
我忽略掉他的眼神,抬起手望著變淡的圖騰。心中莫名的突然想起那首詩。冬日的樹林一片荒蕪,無葉的幹枯枝幹,冬林,難道是指我來時的無葉林,而我也確實在那兒得到了鳳。
鳳落冬林,盡棄朝天羽翼。下一步是要我找到盡棄的三翼嗎。我猛地睜大雙眼,深吸幾口氣,像在一片荒蕪中發現了綠洲。幾日來的迷茫終於有了突破口,我暗自激動了一會兒,猛然回神。回頭望向老者,卻已不在了。
“他走了,怎麼?”城還看我時而激動時而懊惱的樣子,低頭問輕聲我。我搖了搖頭,擺擺手,“沒事,想再不勞而獲一隻羽毛的說。”他勾了勾嘴角,“三翼不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我吐出一口氣,幹笑了一聲,“嗬嗬,是啊,擺駕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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