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俠義會 之四 禦海茶樓(3 / 3)

“兩位,要上好的龍井。”蕭昭文站在門口,細細打量著樓內的設施:建築非常精致!尤其是對麵牆壁上的彩色浮雕格外的搶眼——

中間是一條逐波翻浪的真龍,應是“龍王”,正玩轉著龍珠;龍王旁邊略靠後是“騰蛇”,長翅膀能飛的巨蟒;另有三條巨鯨分列在龍王左右兩側和最後方——這樣的雕飾,是在說明什麼呢?難道,是禦海盟中的五個人?

環視一周,他發現橫梁上是眾多的蝦兵蟹將,皆是朝著牆上的龍王俯首以拜。

緩緩走到最角落的一張桌前坐下,蕭昭文不動聲色地想著禦海盟應該就是這裏了。

“少爺,馬栓好了。”達福跑進來,坐到了蕭昭文對麵,“您看什麼呢?”他望向那麵牆壁,頓時目瞪口呆,“好、好像真的一樣!”

“茶來了,您慢用。”小二提來了一壺龍井,倒滿一杯,端給蕭昭文。

蕭昭文端起茶杯,發現杯身上也是翻騰的浪濤,心中更是肯定了這茶樓與禦海盟的關係:“小二。”他喚住正要離去的小二。

“客官還有什麼吩咐?”

“我想見禦海盟的當家,小二哥可否幫忙傳個話?”此話一出,他發現熟睡中的掌櫃悄悄抬起了一隻眼,蕭昭文不動聲色。

“這位客官,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身份低微,哪有資格說傳話就傳話的。”小二老實答道。

“是嗎?”他瞥一眼偷窺自己的掌櫃,提高音量,“那,你們東家該有資格吧?我能見見他嗎?”

小二望向掌櫃,掌櫃終於抬起頭來,向蕭昭文走來,揮揮手,小二便退到一旁。掌櫃坐到桌前:“公子想見我家主子?”

蕭昭文笑著點頭:“我以為我已經將來意說得很清楚了。”

掌櫃正要開口,眼角卻突然瞟向門口——

此時,進來兩個穿著同一樣式衣服的人,一個中年男人,一個少年。兩人站在門口四下望著,似在找尋什麼,最後目光落到了掌櫃身上。兩人走過來,年長的一個抱拳道:“在下黃山派薛見賢,求見禦海盟主人。”

“哼,”掌櫃輕哼,回頭不再看他們,“我知道,來這裏的人哪個不是找禦海盟的?但是,想見到我們東家,還得看你們有沒有本事!”口氣涼涼的。

“什麼意思?”蕭昭文微笑地看著傲慢的掌櫃。

“我也不瞞你們,我們東家的夫婿就是禦海盟裏舉足輕重的人物。但是,東家是不會輕易見客的!”

“為什麼?”薛見賢身後的少年大聲道,“禦海盟不就是專門幫人打探消息的地方嗎?你們東家不見客,怎麼知道客人想打探什麼!”

“卓清!”薛見賢小聲嗬斥他,“不得無禮!”

掌櫃瞪卓清一眼:“你錯了。禦海盟才沒那麼閑!專門幫人打探消息?哼!我們當然有自己的事要做!隻是前些年,少主發了次善心,給一些人提供了一點消息,他們從此嚐到了甜頭,就總是找禦海盟幫忙!真是貪得無厭!”說起這個,掌櫃很是氣憤。

“你剛才說,想見你們東家,要看我們有沒有本事,這麼說,還是可以見到她的?”蕭昭文緩緩道。

“是,每年有那麼多人來找禦海盟,我們要是各個都幫,還不累得像狗一樣!不過,咱少主向來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傲慢的掌櫃在說起自家少主時居然換上無比崇拜的神情,“若是你們能拿出讓少主滿意的奇珍異寶,或許少主一高興,就幫了你們了。”

“你說了你們東家……”蕭昭文細細思考著他的話,“又說你們少主……喜歡奇珍異寶的是你們少主,但是我們隻能見到你們東家……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當然不是。”掌櫃古怪地睨他一眼,隨即換上公事公辦的表情,“現在,把你們的姓名、門派以及要打探的事報上,待我上稟東家,再依據你們要打探的事件大小給出明確的答複。”說完向後喚著小二,“拿筆墨來——”

明確的答複?蕭昭文可沒樂觀到以為那答複就會是他們想要打探的事件真相,料來許是根據事件大小而要他們付出的報酬吧?他不是說他們少主喜歡奇珍嗎,那報酬泰半會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一旁的卓清聞言卻立馬跳起:“在下黃山派卓清,想請貴盟相助找到行蹤神秘的‘儒醫’。”

“嗯……”掌櫃緩緩落筆,將之紀錄在案。卻久等不到蕭昭文出聲,於是狐疑地瞟向他,“你不說我怎麼幫你?”

蕭昭文抱拳:“在下想要打探的事實在不宜讓過多人知曉,能否讓在下親自向貴東家陳說?”

掌櫃的睨他半天,最終卻是沒為難他,抓起桌上的宣紙,什麼也沒說,就要走進內堂。

“哎!什麼時候會有答複啊?”卓清急忙叫住他。

掌櫃回頭神秘一笑:“可能一天,可能一月,說不準。”然後一轉身便隱於門簾之後,不顧身後卓清的驚呼。

竄起老高飛奔過去攔人的卓清一把掀開門簾,可哪還有人影?入眼的是一間狹窄的倉庫,他仔細地在四周牆壁反複尋找,也不見任何暗門,那掌櫃竟似憑空消失一般,沒了蹤影!

看著煩躁地走回來的卓清,聽著他的陳述,蕭昭文皺起眉,抿著龍井——這掌櫃說詞閃爍,不知是否真會讓他們等個一月半月的。然而為了早日找到那個神秘之人,現在他們也隻能靠消息靈通的禦海盟。隻是,這奇珍異寶、稀奇古怪之物……應該到何處去尋呢?

一旁的薛見賢亦是麵露鬱色,沉吟了一小會兒,看向蕭昭文,努力笑起來,抱拳道:“尚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哦,在下蕭昭文。”蕭昭文也抱拳恭敬回禮。

“原來公子就是人稱‘天下第一劍’的蕭公子?幸會幸會!”薛見賢高興地大笑,“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前輩謬讚了。”蕭昭文微笑回禮。

卓清卻是眉頭深鎖:“師叔,現在怎麼辦?那掌櫃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出來!小師妹的病可不能等了!再找不到儒醫……”

“現在急也沒用!既然都已經等了這麼久,再一兩天難道就等不下去了?”薛見賢嚴厲地道,“先找家客棧住下來,等茶樓東家給出答複!別惹怒了他們,到時,連最後一點希望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