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高廟遺址之謎(1 / 3)

羊頭山高廟

炎帝神農氏高廟是羊頭山最高處、最高峰,是羊頭山的標誌點。即使元初神農城及城中炎帝廟遷徙至換馬嶺炎帝神農“真靈”陵墓處,羊頭山高廟原址也依舊作為“祖廟”之地,標誌著炎帝神農氏發祥地、始創農耕之地,即唐碑首句“此山炎帝之所居也”之依據,而唐碑所引述還有更早的《山海經》為據。據《路史》記載,“寰宇》引《山海經》,神農嚐五穀之所,上有炎帝廟,蓋郡國誌也。山今在上黨,有神農城,下有神農泉,南帶太行,右有散蓋。今長子西南五十裏有神農井,出羊頭小穀中”。

八根神秘的石柱,整齊的石壘,風化的浮雕,磨損的台階,殘存的經幢,雖年代久遠,卻消磨不去它曾經恢弘的氣勢和遠年的輝煌。

高廟現遺留廢墟,廢墟就進入一種境界。廢墟攝人心魄的遺跡遺存,廢墟還原曆史的想象空間,廢墟若罔若聞的遠古記憶,廢墟永遠揮之不去的遠古圖景,是任何新型設計、任何新造建築都無法替代的文化寶藏。所幸,羊頭山沒有擅動廢墟一磚一石。它那凝聚的曆史空間,如同一部教科書,靜靜地向我們傳遞著久遠的信息。

細細看去,高廟建築的基礎完整。廟址門前的石砌平台下,有青石蓮花台經幢兩座,據當地鄉民介紹,原先共有四座,南北兩側各兩座。高廟遺址東南角矗立著一高一低,一組沙石井架,井內五十年代還可提水,為防止兒童遊玩落入井內,特意填埋。初來者常誤以為是神農井,仔細對照《羊頭山新記》對神農井的詳細位置描述,可知非也。此井應該是供高廟住持者生活日用水而開鑿,並未錄入任何典籍。由此可知“相傳”也確有所指,不是能隨便指認的。

根據殘留的水井、井架、石階、台基、門檻、門臼、經幢、殿宇基礎、石刻花紋、門檻石獅等整體布局來看,恰是“正殿五間”的格局。它巍然屹立於羊頭山極頂,與天同為一黨。峙滄波於大形山右,水天浩蕩於冀州之域。北當幽燕,南瞰中原,居秦晉之高山大嶺,望河漢之水澤山川,茫茫九派,磅礴海內,奉天承運,福祚悠遠。這是真正的高廟,炎帝神農氏,德配此天地之間。

雖斯人遠去,但八根依舊矗立手工鑿刻毫無齊整可言的石柱,道出了它似乎並非後世鑿刻的原始造作。即使堯舜陶唐,夏禹商湯,其石刻也不致這般樸拙。祠廟殿宇可以曆代修葺,但這石柱卻很可能來自久遠的古代。

整齊的石壘,風化的雕刻,磨損的台階,殘存的經幢,盡管年代久遠,都消磨不去它曾經恢弘的氣勢和遠年的輝煌。

但是,高廟為什麼傾頹至此卻沒有修繕傳承呢?

《高平縣誌》記載了元代的一首佚名詩“神農遺跡在羊山,祠宇重修在此間”,記載了重修高廟的時間為元代,正是高廟遷徙至換馬之際。

經深入了解,高廟曆代由高平、長治、長子三縣集資興建修繕。後因天災倒塌,三縣便各自取回一份磚、石、木料等廟產。高平縣因炎帝神農氏所居,取走曆代傳承記載之碑刻;長治縣因係炎帝神農氏第一位後妃娘家,因此為原村鄉炎帝廟請去塑像;長子縣色頭村取走牌位,並因此重建了炎帝廟,但因當時沒有請回炎帝神農氏塑像,至今還是虛留神位。廟裏的碑刻記載,最後一次建廟時間為“大清同治五年”。由此可大體推論,高廟損毀應即這個時間。

如此高瞻遠矚、世代傳承的炎帝神農氏祖廟,為何至今僅剩遺跡,什麼原因導致炎帝神農氏高廟祭祀難以為繼,直至三縣分道各自回鄉祭祀呢?

羊頭山之劫

彷徨之際,行至不遠處一座俗稱“遊履洞”的巨石佛龕前,佛龕為一整塊巨石鑿成,內可容四人席地而坐,內外刻滿精美的佛像,重量不下幾十噸。卻呈45°度角整體傾覆。問及原因,幾無知曉。有說或為抗戰時期日機轟炸所致。但筆者炮兵出身,知作戰亦有成本,並無無故發炮之理,此地並無對日軍作戰記錄。於左右前後觀察,也未見絲毫爆破痕跡,因此這種猜測被排除。

沒有外力推動,它絕不會自己傾覆。而幾十噸巨石也絕非三、五、七、八個人能夠輕易撼動,何況在中國幾無敢於對佛教神龕動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