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炎帝、黃帝、倉頡(2 / 3)

據《澤州府誌》記載:“釜山……上有倉頡廟,名朗公山。朗公,倉頡也”,《路史》載:“史皇,神農後。蓋神農已作《穗書》,書與穗相因,起今上黨羊頭山,神農始種五穀處,西連倉頡古廟。”《路史》記載“作《穗書》以同文頒令”。說明頒布節令是使用“穗書”的最初文字。

乾隆版《高平縣誌》還記載“倉頡作字,四目靈光,或以為黃帝之臣。《路史》以為史皇,神農之後。今羊頭山神農始種五穀處,西建倉頡廟,乃知倉頡君天下者,非臣也”。

高平永錄鄉東莊村有另一座倉頡廟,正殿五大開間,縱深六椽,雕梁畫棟。五十年代以前有倉頡神像,體型高大,有四目,頭戴九連串珠皇冠,身著黃龍袍,殿前豎匾上寫道:倉頡大帝。特別是在這座倉頡廟的山門上,有兩個磚雕券池,一個刻著“受圖創字”,另一個刻著“六書始祥”。

2006年大修此廟時,從牆內挖出一塊小牌,牌上刻著“東莊、後河、扶市三村,因倉頡朗翁大廟大門年遠,塌形蹤存。眾議重修大門,發明門樓……”落款為“康熙元年二月吉日”。清同治《高平縣誌》便記載有“羊頭山神農城西連倉頡古廟”。

據永錄鄉扶市村村民介紹,村中最大的一座廟被稱作大廟,有人稱“祖師廟”,也有人稱“倉頡廟”,20世紀50年代,扒掉神像作了集體糧庫,一位老人回憶說,正殿塑有三尊像,中間是炎帝神農氏,左邊一尊稱倉頡,右邊一尊是蔡倫。這也是該村所屬的釜山又名朗公山的由來。這是一個重要的文化信息。如果僅有倉頡廟,或許僅是久遠的追念。而以倉頡之名為山名,則應該是上古倉頡在此地,以姓氏命地名。

河南省新鄉縣朗公廟鎮朗公廟村的“朗公廟傳說”,2009年4月被新鄉市政府列入“新鄉市第一批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據朗公廟村出土的清雍正元年的碑刻記載,朗公廟中敬奉朗公倉頡像,村名叫做朗公廟村,至今已600多年,據傳明代已有此廟。

退休幹部、已是耄耋之年的嶽紹文先生研究朗公倉頡文化已18年。為追溯朗公倉頡文化曆史的源頭,他多次從河南新鄉到山西高平考查取證,追根求源。2010年6月,嶽老由高平永祿鄉扶市村一位村民引導,見到了一塊清康熙元年二月的《重修倉頡廟記》殘碑,記載了朗公即為倉頡,是漢文字的創造者,當地有朗公山,山上有舊廟遺址。

與上黨炎帝神農氏族及郯水(水)緊密相關的,是山東臨沂郯城縣。其地為氏族社會末期東夷之地。太昊氏為東夷一位著名酋長,少昊氏為黃帝族向東發展的一支,與夷族雜居於此,稱“炎”地,周朝封炎族首領於此,稱炎國,後演化為郯國。春秋時期“郯子朝魯”、“孔子師郯子”。至今,蒼山文都峰有紀念倉頡造字的朗公寺,山名寺名均不尋常。

《左傳》載:“秋,郯子來朝,公與之宴。昭公問焉:少昊氏鳥名官,何故也?郯子曰:吾祖也,我知之。昔者黃帝氏以雲紀,故為雲師而雲名;炎帝氏以火紀,故為火師而火名;共工氏以水紀,故為水師而水名;太昊氏以龍紀,故為龍師而龍名。我高祖少昊摯之立也,鳳鳥適止,故紀於鳥,為鳥師而鳥名。”

郯子與昭公的對話,傳遞了遠古時代中國五大部落集團及其崇拜物的重要信息。其地域分布已被現代考古基本證實。可見《左傳》《國語》關於炎帝的記述真實可信,炎帝確有其人,確屬對應於上古神話傳說中的人物,並確有後裔到達山東地區。這與遠古洪水時期山東成為海侵洪泛區、洪水過後人口又流向山東的人口遷徙規律一致。

相傳倉頡有四隻眼(四目),目光銳利,能見常人所未見,古人稱為“天眼”。故有學者說“當人類能夠思考的那一刻,文明誕生了”。倉頡所以又名朗公,是由於使用了他所造的字,便明事理,知天地萬般造化,猶如黑暗中“良月”之明。倉頡造字之後,可使人大聲“朗讀”,所記載事物“明朗”無疑。連山下流入丹河的河流,都名為“白水”。《水經注》記載:“丹水又南,白水注之。水出高都縣故城西,所謂長平白水也。”“白水”者,“明白之水”也。

上古時代人們結繩記事。《說文解字》記載“神農氏結繩為治,而統其事”。結繩這種古老的方法,無論中國或外國都有案例可查,甚至有些民族至今仍在使用這種方法。《文字學》指出“文字之作,肇始於結繩”,古文字中“十、廿、卅”等,就是結繩記事的孑遺。但是,結繩隻能幫助記憶,或作表示某種簡單事物的標記,隻能作備忘的記號,不能用來表達感情或交流思想。結繩不等於文字,也不能發展成文字。

大約從伏羲氏時代開始,就已經開始采用簡單的刻畫符號來記事。考古學家在河南舞陽縣賈湖一帶發現距今8000年前刻在龜甲上的幾種符號,初步確認為伏羲太昊時代的遺存。到了五千至七千年前的炎帝時代,隨著農耕的發展,人類對天文、星相、農業技術等複雜事物的認識,想法乃至語言和思想,必然迫切需要更具體詳細的記載。

“發現”或可能偶然為主,“創造”則一定是社會迫切需求之必然。漢字這種係統的文化結晶,必然是長期創作演進而成。炎帝神農時代產生了農耕,大量收獲糧食必然建倉存儲,羊頭山下小東倉河、西倉河之名,即說明古有糧倉。而倉儲必有保管者,保管必有進出品種數量記錄,結繩記事已不可能適應,從刻劃符號到文字一定會應運而生。“文明”,有文字才能心明。

軒轅黃帝釜山會盟,“史官”必在左右記錄曆史,文獻記載倉頡擔任軒轅黃帝的“史官”。文字的發明是農耕發展的必然產物,也一定是會盟分封、曆史記錄的第一需求。倉頡既為“史官”,可見已經在使用成熟的文字。那麼,記錄複雜事物的文字,必然是在此之前已經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