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衝撞感,他陷入昏迷之中也不安的皺著眉,手指不停的攥著身側,感覺到緊貼著自己溫熱感。昏昏沉沉許久,才發覺身旁空空如已,手腕還殘留著那護住的感覺。
他困難的睜開眼睛,模糊視野漸漸清晰,映入眼簾的則是一旁頎長身軀躺在病床,俊臉帶著氧氣罩。他嚇得冷汗涔涔,努力坐起身來想要查看著謝景曜究竟有沒有事情,額頭陣痛,天旋地轉。
他不受控製重心不穩朝後倒著,微眯著眼睛,勉強保持著清醒,他困難的正要坐起身來。就見到儀器傳來機械響動,屏幕上起伏的線條轉為一條直線。他沒有經曆過生離死別,可也知道那線條變成直線代表著什麼意思。
他瞪著眼睛,完全嚇傻了,不知道如何接受麵前的一切。他還沒有緩過神來,好不容易恢複點力氣,等他目光在望過去,就見到床上的人蓋著白布。護士正熟練的把連接到身上細管撤下,稀鬆平常的把病床上的人推出去。
謝景曜。
是、是死了嗎?是為了救他死的?
他想到慌忙之中,謝景曜下意識保護著自己的動作,胸口還殘留著按壓住他的時候於痕。他聽到過謝景曜的甜言蜜語,甚至提及“喜歡”二字表白也司空見慣,他也明白有時候男人就是在特定的情況之中,由著荷爾蒙作祟說出來的喜歡,隻是能代表那一刻的喜歡對方而已。
但是他從來不知道,這世上除了老爺子和忠叔還會有人心甘情願為他賣著命。
如果……如果謝景曜還活著就好了,他至少能嘲笑著對方一番,質問他以為小爺這樣弱需要你保護。
可惜沒有如果,他再也沒有機會肆意嘲笑著謝景曜,除非麵對著那冰冷毫無活人氣息的墓碑。
他驀然覺得胸口像是被無形利刃割碎,不舒服的頭重腳輕。他勉強支撐住身體,沒有狼狽的倒在地上,伸出手輕輕隔著白紗布,撫摸著那修長手指,往常讓他感安心的溫度漸漸轉為冰冷。
他覺得此刻似乎有著什麼莫名情愫,隨著自己還沒有萌發出芽的感情,與那人的離世一同的消失。
痛不欲生倒是不至於,可淚水總是不由自主的流淌而出,渾身也沒有任何力氣,眼前倒映出來的整個世界都是灰白色。眼前的其他事物,究竟如何也在他激起不了任何波瀾,仿佛在這一刻起他就如同一塊石頭,沒有任何情緒。
“你是他的家屬嗎?”護士見到他親昵舉動,疑惑的問道。
他猶豫一會,咬著下唇,“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
“我是他喜歡的人。”他說起來沒有半分扭捏,倒是帶著幾分理直氣壯。
“那你呢?”
“我也喜歡他。”
“哦,那你們不就是戀人麼,還咬文嚼字的,你打電話叫他家屬一起過來開死亡證明。”護士已經看慣了生死離別,自然的把人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