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一打開,嚇得尹陽和護士紛紛身子一抖。麵前烏壓壓跪了一群人,每個人見到他們在見到床上的人,連忙別過臉去。他正要帶著謝景曜走過最後一程,可剛剛走過去就感覺到手腕一緊,他被迫停在原地。
“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勸一勸謝老板高抬貴手,饒了我們一次吧。”
他看著跪在麵前的人,疑惑的打量一會,壓根沒有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生前對著謝景曜做過壞事,等死了之後過來懺悔了?
“抱歉,你和他之間的糾紛,還得是由著你們自己解決。”
謝景曜已經不在了,他沒有資格幫著他做出來選擇,而且他也不知道這個人和謝景曜有過什麼恩怨。
“求求您了,都是我們的錯,新員工太過於表現自己……求求您,這件事情我們真的不知情,不然哪怕我們有著幾個膽子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尹陽打量著跪在地上,顫巍巍,滿臉褶子的中年男人,身上西裝也皺巴巴。他驟然間平靜的胸口驟然被攪亂,一股怒意湧起,讓他的呼吸急促。
“那個瘋子是你的員工,你是那個瘋子的老板?”他拎起來跪在地上的人,將他抵在牆上,一雙眼睛瞪紅了。“你怎麼和我道歉,謝景曜也已經不在了,他又要怎麼為難你,你心裏有著愧疚感就罷了,不要把什麼事情都賴到不在的人身上。”
“不在的人?”他一頓質問讓報社老板更加惶恐,不知所措反問。
他喘著粗氣,手指攥著白布用力的掀起來,淚水奪眶而出,哽咽的說道:“謝景曜已經不在了,你不要再誣賴他做壞事了好不好,他雖然對著我做出來很多不好的事情,可也不是你這種人信口雌黃任意汙蔑。”
報社老板瞪著他幾眼,目光順著他手下的人看了過去,跪在周圍的人紛紛停住哀求的話語。寂靜的走廊裏,隻有其他護士走路時鞋底觸碰地麵傳來清脆聲響,那股寂靜說不出來的詭譎。報社老板,見他揮舞著拳頭即將落在他胸口,他連忙的咳嗽幾聲,頓了頓,咽了咽口水,用著更加恐懼的目光越過他。
“謝老板不是已經走出來了嗎……”
尹陽蹙著眉頭迅速回過頭,見到透明玻璃後麵,正靜靜站著謝景曜,額頭裹著厚重的紗布微眯著眼睛望著他。他深呼吸,目光順著他手下望去,看著他掀起來的白布,同樣是身材頎長,可那張帶著氧氣罩麵孔泛著青白,在往下望去腹部血肉模糊——
他用力咽著口水,緩緩抬起手,看著血塊粘在他掌心,濕濡帶著幹澀感,剛才刻意忽視掉的鐵鏽血腥氣味格外清晰。
他表情僵硬,慢條斯理的把白布重新蓋上,還特地幫著把皺褶撫平。
“您大人有大量呀,我、我不是故意……哇啊啊啊……”他猛地跳到謝景曜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