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欣喜若狂地走回胤禛身旁,雖極力壓製,可心中仍是激蕩著,久久不能平靜。
“十三弟說了什麼,你這麼開心?”胤禛疑問道。
“沒什麼。”兮兮拉起胤禛的手,用指腹摩挲著他手上那道被自己咬下的淡淡牙印疤痕。
胤禛“咳”了一聲,掙脫手來,整整衣襟,嗔道:“大廷廣眾之下,怎地如此有傷風化!
“可是人家八爺跟八福晉就可以……”兮兮剛說了一半,又及時止住了。
也許用不了多久,胤禩跟幕鴻,便是不能再提的名字了。
“你也要跟那大清第一妒婦學麼?”胤禛很是不滿。
貌似我的大清第一狂婦還在她之前吧?我用得著向她學麼?
“我不學她,我學孝懿皇後,學佟貴妃,學舒蘭姐姐……”兮兮又挽上了胤禛的胳膊。
“說到可也得做到!”胤禛扒拉下兮兮的手臂訓誡:“孝懿皇後、佟貴妃、舒蘭都不會像你這般不分場合。”
你怎麼不說你自己老封建、老古董?
不過相對於三百年後的人來說,他本來就是老封建、老古董。兮兮想了想,便也覺得沒什麼好抱怨的了。
“是,妾身記下了。”兮兮福身行了一禮恭聲道。
“嗯。”胤禛撫上兮兮的頭,讚許道:這還差不多,回府吧。”
兮兮拍掉胤禛的手,嗔道:“爺怎地這般有傷風化——”
胤禛本來微笑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一下,爾後閃過一絲窘色並迅速恢複了正常,將手負於背後,正色道:“回府。”
“是。”兮兮心中笑他真是天下第一憋悶之人。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一仰一俯,夫妻兩兩把家還。
胤礽遷往鹹安宮後,康熙對他多加詢顧,常有召見,與臣下的言談中也不時流露出欲複重立之意。
逾數十日,康熙大概估摸著滿朝文武皆了然其心,於十一月十四日召滿漢文武大臣,令眾人在諸阿哥中擇立一人為新太子,除大阿哥外,諸皇子都可入選,並言:“於諸阿哥中,眾議誰屬,朕即從之”。
可事態的發展並沒有按照他的預想,以佟國維、馬齊、阿靈阿、鄂倫岱、揆敘、王鴻緒等為首的朝中重臣聯名保奏胤禩為儲君,令康熙大感意外,無奈之下隻得出爾反爾,諭曰:“立皇太子之事關係甚大,爾等各宜盡心詳議,八阿哥未曾更事,近又罹罪,且其母家亦甚微賤,爾等其再思之。”俗語說君無戲言,可向來聖明如斯的康熙為了至愛之子胤礽,竟也作了這般掩耳盜鈴之事。
胤禩則甚為可憫。縱得眾人之心,卻失皇父一心,又有何用?而得眾人心者,正是為康熙所懼。
可八爺黨顯然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尤其是康熙的舅舅兼嶽丈佟國維,還有馬齊,為勸康熙立胤禩為太子,簡直達到以死相逼的程度。
康熙沒想到胤禩隻是一個貝勒,勢力與聲望就如此之大,而佟國維與馬齊不顧上諭頂風推舉胤禩幾欲形同逼宮,康熙一怒之下將胤禩革爵罰奉,馬齊奪職拘禁,其弟革退,責令王鴻緒退休,八爺黨的人全都討了個沒趣。
而此時的胤禛不僅推舉了廢太子胤礽,還到處忙得團團轉為諸位惹惱皇父的兄弟們說好話,關心康熙被氣壞的身體,勸請就醫,並親自檢視藥方和用藥,獲得了康熙極大的好感。
十一月二十八日,康熙複封胤禩為貝勒。
四十八年三月初九日,複立胤礽為皇太子。加封皇三子胤祉為誠親王、皇四子胤禛為雍親王、皇五子胤祺為恒親王;皇七子胤祐為淳郡王,皇十子胤誐為敦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禵俱著封為貝子。
未受封爵的成年皇子隻有已遭圈禁的胤禔、胤祥與大失聖心的胤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