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心中的那塊大石頭——隆科多,在這期間始終沒有隨同其父佟國維力薦胤禩,另她大感其確為可造之材。
胤禛一幫兄弟雖然暗地裏水火不融,可表麵上都還是做足禮數的。
在康熙為此次大封皇子所設的慶宴上,兮兮再次見識了這一家子無與倫比的做秀功力,個個堪稱演技派高手,影帝級人物。
父子、兄弟一派天倫共享,親密無間的樣子,胤禛也跟胤禩聊的甚為開心。
兮兮看在眼裏,憋在心裏:“我就鬱悶了,你們兩個相互看不起的人,後來鬥得你死我活的人,是怎麼找到共同語言的啊?就不會冷場嗎?”
還有胤禟、胤誐,跟太子聊得也是頗為投機,還抅肩搭背的,不知道的以為他們感情有多鐵呢!
胤禟這邊聊完了又欲向胤禛去打招呼,胤禛正好也往他這邊走過來,兄弟倆離了好遠便親親熱熱的“四哥”、“九弟”大聲叫了起來。
那個胤禎,你想幹什麼?你不是最煩太子的嗎?你不會是來找太子嘮嗑的吧?
果不其然,胤禎一派恭順親厚的模樣跟胤礽笑談起來……
“受不了了,我要崩潰了!”兮兮在心中掙紮道。
她可沒辦法做到這樣去跟郭絡羅氏相交,而郭絡羅氏也不是那演戲做秀之人。
佟貴妃呢?我還是找我“娘”去吧。
值得一提的是,散席之後,恰值康熙龍顏大悅之即,胤禛小聲請求皇父把自己被玉碟記錄在案的“喜怒不定”四字給去掉,一來自己已到而立之年,心性較之少時成熟穩重多了,二來自己也將皇父聖訓“戒急用忍”時時懸於心頭,早改了“喜怒不定”的毛病了。
康熙想想也是,一廢太子期間,唯有胤禛的表現讓自己最為滿意,他對皇父至孝至誠,對兄弟和睦友愛,對儲位也不爭不搶。而且,好歹也封了親王了,再頂著“喜怒不定”的名號,麵子上確實有些過不去,遂同意從玉碟上將“喜怒不定”四字刪去。
胤禛真的改了“喜怒不定”的毛病了嗎?
當然沒有,是裝的。
“我老公還真是愛新覺羅家演技派的個中翹楚啊!”兮兮自豪地想到。
不過,他真不講義氣,為什麼不再跟老爺子求個恩典,把我的“大清第一狂婦”名號也收回去啊?
不過,曆史上又沒有自己這號人,也不會因為自己的這名號而讓他丟臉。那,那我最後到哪兒去了呢?
兮兮心裏開始不安起來。
胤禛本為鑲白旗,封爵之時,鑲白旗的佐領和旗人同時劃歸其屬下,胤禛已成為鑲白旗旗主。
數日後,胤禛在書房審視鑲白旗下官員佐領名冊,兮兮又不合時宜的端著托盤,盛了一碗讓她引以為傲的,胤禛每次都吃個底朝天的奶皮餑餑進來。
“怎麼?又吃這個啊?”胤禛麵現難色。
“怎麼了?”兮兮放下托盤:“這不是你最喜歡吃的嗎?”
“爺是喜歡吃,隻是……”胤禛放下名冊,望著那碗中的餑餑突然感到很痛苦。
就在那名冊之上,兮兮不經意間看到了三個字——“年羹堯”。
年羹堯?這麼快,竟是這麼快,年氏就快要入府了嗎……
年羹堯的名字之上還有其父年遐齡的一應檔案,兮兮隻覺胸口堵得喘不過氣來,一陣眩暈。
“你怎麼了?”胤禛扶住她道。
“哦,沒什麼,隻是有些頭暈。”兮兮有氣無力地回答。
“坐下,為夫給你號號脈。”胤禛一臉認真道。
“啊?”兮兮本以為他要說“我去給你請大夫。”
“信不過為夫?”胤禛不滿地將兮兮的胳臂拉了過來,伸手按上她腕部,去探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