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和平的天敵(2 / 3)

羅斯福接過了威爾遜理想主義的旗幟,以他的高超的現實主義的領導藝術,把這些理念付諸實施。羅斯福想要建立的戰後安全體製是一個多個大國主導的協商機製,也就是說是大國戰時合作體製的繼續。

做為戰後世界安全大廈支柱的大國應當包括哪些大國呢?美國認為除了包括美、蘇、英外,還應當包括中國。蘇聯對此表示反對。美國支持中國的大國地位,無非是看重中國未來複興的潛力,著眼於未來遠東的力量的均衡。

在1945年2月召開的雅爾塔會議,在分割德國的問題上,美英從其占領區中,為法國劃出了一個占領區,以樹立戰後法國的大國地位。雖然蘇聯對這也表示了反對,但最終都得到了妥協。

1945年2月,美、蘇、英三大國首腦羅斯福、斯大林、丘吉爾來到了蘇聯的海濱城市雅爾塔,三大國在會上劃分了三國戰後的勢力範圍,對戰後的安全機製進行了安排。因此戰後形成的世界安全機製就被稱為雅爾塔體製。

雅爾塔體製形成的最顯著的標誌就是世界普遍安全機構——聯合國的建立,而聯合國的實質核心原則就是大國一致原則(大國在安理會中擁有否決權)。這說明雅爾塔體製是戰時大國合作體製的繼續,它不等同於冷戰體製,也更不是所謂的兩極對抗的體製。

但戰時大國合作的蜜月期並不那麼長久,雅爾塔體製建立伊始,就有人想打破它。羅斯福去世後,他的繼任者就開始指責他對蘇聯讓予太多,他是一個“雅爾塔的病人”。但筆者認為這種指責是毫無道理的,美、蘇、英這種勢力範圍的劃分,是第二次世界大戰進程的自然結果,不是羅斯福通過談判所能夠爭取得來的。

1944年,丘吉爾和斯大林在一次會談中劃分了雙方在巴爾幹半島的勢力範圍(“巴爾幹百分比協定”)。希臘和土耳其被劃分到英國的勢力範圍之中。但二戰後,蘇聯支持希、土兩國的共產黨遊擊隊奪取政權,由於英國國力衰頹,無力支撐,因此照會美國,英國主動把戰後世界政治的主導權讓渡給美國。美國隨即推出杜魯門主義,對希土兩國進行於涉,冷戰隨之爆發。

二戰後,蘇聯在它解放的東歐國家相繼建立起排它性的共產黨政權,而非民族團結政府,蘇東拒絕馬歇爾計劃的援助,一道“鐵幕”在東西歐之間徐徐降落。北約、華約、經互會的相繼建立,德國、朝鮮的正式分裂,標誌著冷戰體製的形成以及兩極對抗體製的開始。雅爾塔體製名存實亡。而雅爾塔體製的“晴雨表”聯合國在冷戰時期則由於美蘇的對抗、互相掣肘而常常陷於癱瘓之中。

冷戰的兩極對抗體製在進行了單調的、令人感到乏味的40年之後,終於以對抗一方的瓦解而告終。於是有人說雅爾塔體製瓦解了。但這種看法存在一個悖論:既然雅爾塔體製瓦解了,為什麼作為它的核心的聯合國沒有隨之而去?可見瓦解的並非雅爾塔體製,而是冷戰的兩極對抗體製。

不妨打個比方來說,冷戰的突然出現使得雅爾塔體製處於一種“休克”的狀態,而冷戰的結束,國際大氣候的“轉暖”又使雅爾塔體製“複蘇”了。因此它的核心組織,聯合國也煥發了活力,迎來了它自己的春天。

維和,憲章外的創舉

本世紀以來,人類已經是在第三次構築世界的和平體製了,短短的百年間人類三次構築和平,可見這三次構築活動是緊密聯係著的,是一脈相承的,也就是說人類在為著一個嶄新的國際秩序,摸索了一個世紀。

而這個嶄新的國際秩序,是以一些理想主義政治思想家們和美國總統威爾遜所提出的一些構想和若幹國際秩序的新原則為基礎的,由羅斯福總統與蘇、英、中等大國共同付諸實施的。但它卻為突然到來的冷戰所打斷的大國協作的構想。隨著冷戰的結束,這種大國協作的構想又複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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