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番外,井清井琅(1 / 3)

盡管畢苟口口聲聲喊著怕疼,不肯再要孩子,但是命裏有時你躲不掉啊巴紮嘿,她又懷了一胎。

到臨盆那日場麵頗為好笑,屋子外麵坐著流七月,杜畏和方景城三個大老爺們兒,屋子裏麵走著花璿,傅問漁和如大嬸,傅問漁別的事兒都十分的擅長,但是對於生孩子這回事她是個紮紮實實的門外漢,畢竟沒生過,所以不知道怎麼生。

但畢苟的哭喊聲簡直能把屋頂給掀翻,滿頭大汗,叫罵連天,直嚎著:“我不生了,不生了不生了,疼死我了!”

花璿在一邊幫著如大嬸遞熱水翻白眼,望著畢苟:“都到這份兒上了你說不生就不生啊!”

傅問漁坐在床邊握著畢苟的手心膽肉跳,畢苟不是怕疼的人,這生孩子得有多痛,她才哭成這樣子啊……眼淚鼻涕都擠一起去了,頭發也粘在臉上,慘白著小臉哀嚎不止。傅問漁給她擦著額頭上的汗,看如大嬸一個勁兒地叫她用力,使勁兒,說孩子馬上就出來了,傅問漁覺得,畢苟沒有一腳把如大嬸踹飛出去真的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裏麵的幾人跟著擔心,外麵的幾個大老爺們也很是煎熬。

流七月在院子裏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兩隻手一會兒成拳一會兒交握:“唉呀怎麼還沒生出來,上一回我記得沒這麼久的啊,啊,到底還要多久啊,畢苟肯定要疼死了。”

看他急成這樣子,方景城與杜畏也覺得有些擔心,類似如坐針氈。

尤其是方景城,他是一直想要個孩子的,可是看畢苟生孩子生得這麼辛苦痛苦,他不得不對這個想法產生質疑。握了一杯茶,剛喝進嘴裏,屋裏傳出一聲畢苟的慘叫聲,他一口水全噴了出去,戰戰兢兢地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屋子,下定了決心不要孩子!堅決不要!

畢苟一直掙紮到下半夜才生了這孩子,她已累到虛脫,半點力氣也提不起,卻還能抱著孩子,如大嬸跟著煎熬了一晚上,歡天喜地出來報喜:“恭喜恭喜,七月小哥啊,你家娘子給你生了個大胖小子,帶把兒的!”

流七月臉上的驚喜跟他第一次做父親時一樣,掩都掩不住,錯開如大嬸衝進屋子裏,也不管這一屋子的血腥味,心疼地抱著畢苟,說著感謝與安慰的話,而先前要把天罵破的畢苟也變得溫柔慈愛,看著懷中孩子的眼神都能化成水一般的,真的不能想象,這是很久以前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蛛網畢堂主。

幫著他們收拾了片刻,傅問漁才放下袖子挽上方景城的胳膊一路回自家小院,她在路上問方景城:“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會有個孩子?”

方景城直搖頭:“不要也挺好,就我跟你安安靜靜地過日子。”

傅問漁以為他又是在安慰自己,便也笑著不說話,畢苟和花璿這是接二連三的生娃,傅問漁看著有些眼羨,但也沒什麼辦法,她從天之異人變成普通人,身體受損不少,難有身孕,這些事情她自己都知道。

院子裏的梔子花開得很好,清清淡淡的香氣,白白潔潔的小花,她摘了幾朵放進屋中,整個屋子裏就都有了清淡花香,方景城給她捏了捏肩膀問她今日累不累,又順手熄了蠟燭,抱著她上了床準備安睡。

這晚上有點意思,方景城以前睡覺的時候,總是把傅問漁抱在懷中,圈在胸口,手臂給她當枕頭的,今日卻是朝裏睡著,留了個後背給傅問漁。傅問漁便覺得奇怪了,這人今天怎麼反常,於是手指頭戳了戳他肩膀:“你怎麼了?”

方景城搖了搖肩膀,悶聲道:“沒事啊。”

“幹嘛呀?”

“真沒事,快睡吧。”

“你給我過來,鬧什麼脾氣?”

方景城他還是搖肩膀:“真沒有,都這麼晚了,你趕緊睡。”

傅問漁咬了咬嘴唇,吸了吸鼻子,幾聲抽泣:“好啊你,這才成親才幾天呀,你就嫌棄人家了,連睡覺都不抱著人家了。說什麼天長地久,都是騙人的!”

這是唱哪出啊?親姑奶奶!

方景城立刻轉過身子來看傅問漁,隻是他一轉身傅問漁壓到他胸膛上,彎起膝蓋小腿在半空中踢踢踏踏,笑得一臉得意:“哼!”

其實傅問漁哪裏壓得住方景城,放在女子中不算矮的個兒在方景城這兒卻隻能算個嬌小依人,削瘦的身子骨他一手就能抱起來,寬厚的胸膛都可以讓她在上麵翻個滾兒,但方景城卻心甘情願這樣被她壓住,看她眼睛裏亮晶晶的得逞笑意,又看看她越來越不怕羞都敢直接上手挑釁自己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雙手攬住她細細的腰,有那麼絲絲委屈:“我吧,我一抱著你,我就不安份,一不安份吧,就容易有孩子,我今天聽了畢苟這生孩子的慘狀,覺得你還不要生好了。”

“為什麼?”傅問漁雙手墊在他胸膛上,好奇地看著他,這人是什麼時候變的心意?

“疼啊!”方景城理所當然一句,“我看畢苟都快疼死了,你這小身板哪兒受得住啊?不生了不生了,咱不生了。”

他一邊說一邊搖頭,煞有介事十分認真,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要讓傅問漁生孩子,他怕傅問漁疼,也不想再讓傅問漁受任何累,他就想傅問漁從此以後都無病無災無痛無苦地平靜幸福下去,孩子什麼的,玩別人家的就是了嘛,畢苟花璿兩人生了那麼多,隨便抱隨便玩,自己有什麼好生的?

傅問漁聽他說不插話,靜靜地看著他,他身上真的沒有了半點當年王爺貴氣,普通得像個再普通不過的平常百姓,隻是他胸口的那些情意仍未有半分更改。所以傅問漁拉開他裏衣,輕輕吻了一下他心房的位置,謝謝這個地方,一直將自己用心珍藏。

方景城心頭一陣悸動,手指穿過她柔軟墨黑的長發,指腹傳來陣陣酥麻,他說:“明日我就去給胡膏寫信,當年我給方伯言下在九龍鼎裏的那個藥方子還在,我去弄點藥過來,免得一不小心你就要受苦遭罪。”

“你不怕你沒有後人啊?”傅問漁問他。

“我要後人做什麼?我有你就夠了。”他笑得很是滿足。

傅問漁笑起來,眉眼都彎成新月一般,手指頭輕輕在他胸口打著轉,怪聲道:“唉呀那可怎麼辦,人家今天就想嘛。”

方景城一身雞皮都立起來,這自家夫人今日莫不是中了邪吧?幾時見她這麼主動奔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