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籌備工作占據了她所有時間和思考空間。
關於租店鋪的事就全由程梅搞定,說來也巧偏偏正好租在李煜的店鋪對麵。她隻需要完成版房的設備和用品的購買。
提著大包小包的裁剪用品,順便給在擺布版房的程梅和花子帶上些飲料。花子看上去十分文弱,做起事來卻是一個好幫手。
版房門開著,裏麵傳出程梅使喚花子的聲音,“左麵點,再過去點,再過去一點,好,好,就這兒。”
夏之會笑一笑,如果程梅能和花子好上,還真不賴。
剛邁進門一支腳,又聽程梅問:“我說,這寒筠的傷好了沒有?到底什麼時候能出院?”
夏之的心突然抽緊,杵在了門口。
“應該快了吧,我這幾天也沒回香港,具體情況也不知道。”
“那些人也下得了手,沒差點要了他的命。”
“嗯。”
“話說回來,他傷那麼重,怎麼他家裏人就不肯他留在廣州治遼,這剛一止了血就巴巴的抬回香港。”
“不就是怕他死在外麵嗎。”
夏之的臉孔倏地刷白,衝進版房。
“夏……夏之……”程梅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夏之,忙捂住了嘴。
“寒筠他怎麼了?”
程梅看了眼花子,換上顧作輕鬆的樣子,“也沒什麼事。”
“寒筠,他到底怎麼了?”夏之提高了聲量。
“夏之,你們之間真的……”
夏之急得眼淚在眼眶裏滾動,壓下內心的焦急,“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大聲,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怎麼了。”
“受了點傷,現在還在醫院躺著。”花子見她知道了,也就不瞞了。
“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我去警察局接你們的那晚。”
“他傷的嚴重嗎?”
“不用擔心,他壯得跟頭牛一樣,那點傷要不了他的命,他一定會生龍活虎的出現在你麵前的。”花子揚著眉,嗓音夾了一抹調笑。
花子的戲笑沒衝淡她心裏的擔憂。
一個星期過去了,版房已經就緒,該配備的人員也都找好了,再過兩天便要正始開工。
夏之看看牆上的掛鍾,十一點了。
推開手中的設計圖稿,撥著寒筠的電話,不記得是多少次撥打這個號碼,但得到的回答都是一個—對方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歎了口氣,丟開手機,走出陽台,趴伏在欄杆上,望著遠處的燈,微涼的風輕拂著洗後還不太幹的長發。
隻在家裏穿的極短的裙子勾畫出美好的臀部曲線。
他現在怎麼樣了?心思慢慢飄遠。
一陣摩托車的聲音打破了黑暗的寂靜,一道亮光射來,刺眼得不得不舉手遮攔。
等適應了那道光亮,摩托車已停在了樓下。
看清車上坐著的人時,夏之緊張地屏住了呼吸,怕這是自己的幻覺,氣大點就把這幻覺吹化了。
“下來。”車上的人衝著偏了偏頭,低沉的聲音帶著命令。
“寒筠。”夏之笑著抓起書桌上的鑰匙衝下了樓,甚至忘了換掉身上的衣服和腳上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