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溪看著魏遷離去的背影,牽動唇角,淡淡的看了眼蘇憐蓉。然後轉身走到稻草床前,坐下。
蘇憐蓉轉頭,看見沈雲溪氣定神閑的坐在床沿邊上,冷哼一聲,說道:“沈雲溪,你就是這麼討厭,就算今天你淪為了階下囚,在我麵前還是這麼不可一世。”
沈雲溪淺淺一笑,說道:“蘇婕妤誇讚了。”
她笑得優雅,讓那本想諷刺她一番的蘇憐蓉氣極了,就仿若那拳頭重重的出擊,但偏偏打在了那軟綿綿的棉花上,無力的讓人發狂。
“哼,虧你還笑得出來?難道你不知道你犯下的可是殺頭的大罪嗎?”蘇憐蓉輕哼一聲,繼續挑釁的說道。
“嗯。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沈雲溪真誠的點點頭,說道:“從昨晚皇上下口諭,將我關押在這天牢裏,我都處於迷糊的狀態,不是你此刻說來,我還蒙在鼓裏。多謝蘇婕妤好意提醒呀。”
說完,沈雲溪竟還向蘇憐蓉一低頭,以表歉意。
“你--”蘇憐蓉被她此舉氣得差點跺腳,一時被她說得不明白她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沈雲溪抬頭,好似沒看見蘇憐蓉鐵青的臉,她目光落在她還未隆起的肚子上,向她問道:“蘇婕妤,現在你生懷龍種,定是得皇上恩寵,若是你不計較當日後花園一事,能否在皇上麵前替我說句話?”
聞言,蘇憐蓉心下雖有些疑惑,但卻被沈雲溪的話說得有些飄飄然,她微抬了抬下巴,說道:“現在皇上寵我自是不假,但也不是什麼話我都能在皇上麵前提的,所以想要我在皇上麵前為你說話也要看你的誠意。”
“誠意?”沈雲溪低喃著,說道:“容我想想。”說著,果真低下頭,一手支著下巴皺眉敏思起來。
牢房外,蘇憐蓉與翠環不禁相視一眼,顯然是被沈雲溪這前後的態度反差家攪得有些摸不清了。
但,許是想看著沈雲溪對她低頭認錯,蘇憐蓉倒也說什麼,就那樣一手搭在翠環的手腕上,靜等著沈雲溪細細想來。
隻是,許久,那端的沈雲溪都沒有說出半個字來,她依舊坐在床沿邊上,支著下巴,認真想著。
而蘇憐蓉在外,腳站得都有些發軟了。
見此,翠環向前一步,雙手扶著蘇憐蓉,細聲對蘇憐蓉說道:“主子,她怎麼想這麼久都沒有想出,會不會是……”
但她話還沒有說完,沈雲溪就抬起頭,略帶歉意的對她們說道:“抱歉。我一時還沒有想到,讓你們久等了。但蘇婕妤現在畢竟是皇上最為寵幸的妃子,這誠意到底要夠的,否則我說不出口。
你們再等一下,我就快想到我應該怎麼做,才能以表我的誠心了。”
“你--”翠環指著她,麵上竟是怒氣。
“噓--”但,卻被沈雲溪一個‘噓’的手勢給止住了。“安靜!別說話,擾亂我的思緒,你可又要多等一會兒了。”
聽此,翠環氣不打一出來,但偏偏又無處可發。她轉頭看向蘇憐蓉,後者向她搖搖頭。
是以,翠環更是無話可說。隻得退後一步,繼續站在蘇憐蓉的身旁,扶著她。
這一等,又是小半個時辰,蘇憐蓉快站不住腳了。
而牢房內的沈雲溪不知何時已經臥躺在床上,似閉目沉思。蘇憐蓉見此,雙眸微微眯起,似有什麼從腦中一閃而過,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起來,她衝沈雲溪大吼一聲,道:“沈雲溪,說什麼要想一想,我看你這根本就是在逗我玩兒?!”